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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藉機罰他,他實在避無可避。
但出乎意料,燕歸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記住了他的答話,便牽著乖巧等在旁邊的小姑娘走了。
小公子望著二人背影,許久鬆了口氣,以為此事就此揭過,自然無從猜測自己和十四皇子之後的苦逼生活。
***
燕歸帶人回了皇子所,很是熟練地取下架上藥瓶。
小姑娘表現得異常堅強,明明平時連點小磕小碰也要淚汪汪半天,卻在燕歸給自己敷藥時十分乖覺。
她小心翼翼覷去,燕歸的神色明明與平時別無二致,愣是讓旁邊伺候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
幼寧本就不是調皮大膽的性格,見狀更加乖了,擦完左腮自覺伸出右臉,頭頂毛髮團成的小揪揪也耷拉下來。
十三哥哥生氣了。
杏兒為小主子抱不平,明明姑娘是為十三皇子受的傷,回來反倒還要看人冷臉,她都要替姑娘委屈。
十三殿下怕是怎麼捂都捂不熱的。
沒等她為自家姑娘伸冤,燕歸已讓旁人都退了出去,杏兒忍了忍,遞給幼寧一個安撫的眼神,臨關門前多了個心眼,留了條可以偷瞄的縫隙。
幼寧等燕歸將藥瓶放回,臉側的火辣辣變成涼絲絲,才小心扯了扯燕歸衣袖,“十三哥哥不氣,幼幼以後不和人打架了。”
合著姑娘還當自己這就是和人打架了,杏兒偷聽到這句話,想起主子在那兒堅持不打人的模樣,登時五官都飄了,不知說什麼才好。
連燕歸也沒想到小姑娘想了半天說出的是這麼一句話兒。
他介意的當然不是她與人打架,而是純粹不喜她是被揍的那方。
可是一想到幼寧的性格,說這些她定然理解不了,也不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那人說了什麼?”
幼寧努力回憶,斷斷續續重複,“他說十三哥哥是……是異族,是雜種,說十三哥哥很傻,說……”
回憶完幼寧好奇道:“十三哥哥,什麼是異族?什麼是雜種?”
那麼多話,她只聽得懂旁人罵燕歸傻和無能。因為懵懂,她也無法理解這兩個字眼的羞辱性,更無法懂得聽到這些時燕歸毫無動容的神情代表了什麼。
這是積年累月下來的習慣,比這更難聽的詞,他也不是沒聽過。
燕歸併未解釋那兩個詞,神情輕淡,“旁人所言,不必聽,不必管。”
幼寧卻難得沒聽他的話,試圖告訴他,“他們欺負十三哥哥,當然不可以。”
她的話實在太過孩子氣,燕歸只是望著她,“所以?”
“所以幼幼一定會幫十三哥哥的。”小姑娘想起兄長教導,“欺負人就是不對,哥哥說過不可以因為害怕就讓人欺負。十三哥哥不怕,幼幼已經長大了,可以保護你。”
她的目光總是那麼清澈,此時又添了真誠,雖然嗓音還帶著奶氣,但這一瞬間似乎忽然就讓人無法抵抗。
保護他?就連早逝的母妃,也從未說過這種話。
他的母妃是柔弱、易碎的,所以才在這異國的深宮香逝。正因無人可靠,燕歸自己早已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保護者。
千思萬緒而過,燕歸只能彈了記幼寧腮旁,在看到她護住臉蛋的動作時忍不住生出笑意。
他的笑一如人,十分內斂,僅僅是雙眸多了幾點光芒,幼寧卻看成了小呆子,隨後聽到喚聲,“幼寧。”
幼寧回過神,“十三哥哥,我叫幼幼。”
因常年被家人喚著小名,她甚至都不覺得這才是自己的名字。
燕歸眸中又多了幾點星光,從善如流喚道:“幼幼。”
他道:“幼幼,過來。”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喚的人卻是第一次,小姑娘對上燕歸漆黑的雙眸時不知為何竟有些踟躕,但很快就拋下了那一絲不安,雀躍奔了過去,被穩穩接住。
“下次有人再如此,先來告訴我。”燕歸難得一次這麼多字。
幼寧茫然道:“告訴十三哥哥,去幫忙打架嗎?”
“……嗯。”
幼寧一呆,神情頗為掙扎,思緒就被那隻往小腦袋揉來的手轉移。
燕歸沒繼續說什麼,時不時給幼寧順一把烏髮,流露的神態與平日沒什麼不同,但怎麼瞧都要多幾分放鬆。
終年不化的冰雪,似乎也忍不住在小姑娘稚嫩的攻勢下,化下了緩緩溪流。
往日十分樂於見到這類場景的系統開始還挺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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