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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換吃食就來不及了。”
晏回總算能洗刷了自己的冤屈,看吧,喂點橘子汁換換口味還是有道理的!
等到用過了午膳,饅頭和花捲睡覺去了,唐夫人帶著宛宛在院子裡散步,遲疑一會兒終是開口:“宛宛,娘跟你說件事。陛下要是這兩日問起來了,你心裡也有個譜。”
“娘你說。”
唐夫人慢悠悠地走著,也不避諱跟著的丫鬟,開口說:“可還記得你大爺爺家裡的次子?跟咱們不是同房,論起輩分來你要喊一聲二大爺的,小時候在祖宅見過幾回,記不記得?”
唐宛宛掰著指頭算了算,太爺爺有五個兒子,祖父排老二,祖父哥哥家裡的次子……那是誰呢?搖搖頭說:“沒印象了。”
“傻孩子,從來不記人的。”唐夫人嗔了一句,接著說正事了:“四大名窯裡頭,哥窯是其一。以前這哥窯都是朝廷專門派人採買的,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說是要讓民間商人經手了。你那二大爺不知從哪兒得了信,臘月時天天往咱家跑,話裡話外的意思竟是要你跟陛下吹吹枕邊風,他想攬下這門生意。”
“可他哪有那能耐?以前禍禍了大房多少家業,這兩年剛賺了點錢,可本錢遠遠不夠,還得這家那家的湊個萬兩出來。我問他打哪兒進瓷器,他也說不出個名堂來。何況京城百家皇商裡頭淘弄瓷器有十幾家,都是豪商巨賈,他哪能搶得過人家?”
“我跟你爹尋思著這不行,你爹不能幫,你更不能幫著說話。陛下那麼精明,你嘴唇一動陛下就知道你想說什麼。再說你二大爺又不是什麼穩妥的人,要是真跟你說了,這不是給你添麻煩麼?我跟你爹好說歹說才把人家請回去。”
這不就完了麼?唐宛宛聽得奇怪,忙問:“然後呢?”
唐夫人顰著眉尖:“正月初一那天,你二大爺在城東擺起了流水席,桌子一張挨著一張,足足擺了半里地,請全城的乞丐去吃喝。”
唐宛宛不明白她娘為什麼這麼氣,吶吶問:“這不是好事麼?”
“你仔細聽我說。”唐夫人眉梢微挑,拍拍她的手給她解釋:“就算真的要宴請全城乞丐,也該由咱家老太爺拿主意,哪裡輪得著他?沒輕沒重的就跑去逞威風了,還僱了鑼鼓隊吹吹打打,自稱是‘仁商之家’,叫多少人看了笑話。”
唐宛宛聽得迷糊,唐夫人接著道:“頭天來的乞丐不多,我跟你爹剛得了信,把這事跟老太爺說了說,想著他能勸勸;誰知第二日,全城的乞丐都知道皇后娘娘的孃家人請客呢,一齊齊去了三五百乞丐,甚至京郊有一些村民一大清早就進城等著了,拖家帶口的,把秀水街圍了個水洩不通。坐席卻沒有這麼多,好些排不上號的乞丐爭執鬥毆,將人家好好的街道弄得跟鬧市似的,滿地狼藉,連京兆尹和武德衛都聞聲出動了,抓了十幾個鬧事的亂民。”
唐宛宛聽得有點好笑:“這都瞎折騰什麼呢。”
“你還能笑得出來?可長點心吧!”唐夫人沒好氣地說:“你二大爺駭了一跳,灰溜溜地撤了席,可剩下的爛攤子都落在你頭上了。今兒我聽你爹說朝中好幾個御史都參了你一本,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唐宛宛聽得驚住了,這事一點都沒傳進她耳朵裡,一來后妃不得干政,她不會主動問,晏回也不想把這種糟心事說給她聽。
“怎麼這樣啊!”方才唐宛宛還不覺得怎麼,就當是聽了別人家的笑話,這會兒知道爛攤子得自己收拾了,越想越氣:“我祖父的哥哥的兒子,這都岔開幾房了,就因為我跟他都姓唐?”
唐夫人嘆口氣說:“你當如何?京城姓唐的都是咱們親戚,誰家犯了事,都要往你頭上算。參你摺子的御史說你身為中宮之主,有管束家族的責任,家人犯了事與你脫不開關係。”
“娘就是給你提個醒,等到陛下問起來的時候你別兩眼一抹黑,陛下要怎麼問責,你都不要作聲。”
唐宛宛聽得憋氣,連午覺都沒有睡好。她記得自己小時候,爹爹有一回負責行宮督造,完事以後被御史參了一本,言之鑿鑿說他貪了銀子。爹爹被罷朝半月,家裡人嚇得不輕。
可這會兒自己被參了摺子,唐宛宛卻沒怎麼擔憂,還有恃無恐地想:自己都給陛下生了倆孩子了,陛下能怎麼她呢?
這麼一想,唐宛宛沒忍住笑出了聲。
“怎麼了?”坐著翻小話本的晏回抬頭望了過來。唐宛宛床小,沒他的位置,晏回又不想一個人去客院,左右就這麼一個午覺,不睡也沒什麼。
唐宛宛笑眯眯地看著他,衝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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