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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連連點頭,總共只上過一回馬,道理卻學了一肚子。
她跟關婕妤足足聊了半個時辰才等到晏回回來,晏回落座之後,圍獵便開始了。
對面哨樓之上有旗手探出頭來,揮著手中赤紅旌旗一連比劃了好幾個姿勢。
兩旁鼓聲漸起。唐宛宛忙聞聲看去,只見大帳兩旁的數十米之外各擺著一排大紅鼓車,每個鼓車旁都站著三個紅衣侍衛,一根鼓槌足有人手臂那麼粗,得一下下掄圓了臂才能敲響那大鼓,十分費力。
漸漸地,鼓點愈疾,唐宛宛一顆心都跟著鼓聲蹦躂。她想喝口茶還不小心拿錯了杯子,剛喝了一口就被嗆了個半死,咳得面紅耳赤。
晏回哭笑不得,忙著給她拍背:“快吐出來,這是長風營自己釀的燒酒,你喝一口就得醉。”
“已經嚥下去了。”唐宛宛苦著臉,從喉嚨到胃都是火辣辣的。好在她只淺淺抿了一口,醉意一時半會兒還沒上來。
正當此時,卻聽一陣尖利的馬哨聲響起,十數匹通體純黑的駿馬自東邊山林中狂奔而來,馬上之人各個一身戎裝,疾行之中於那窄窄的馬背上做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姿勢,或凌空跳起或馬上翻身或俯身取物,背後負著的各色旌旗鼓風烈烈作響。
不過是這麼十數人,竟生生造出氣吞山河之勢。唐宛宛看得熱血沸騰,卯足了勁兒叫好。
有幾個太監端著托盤躬身上前來,在每張小案前都停頓一時片刻,許多貴人都笑著解下了腰間荷包放到托盤上去。
唐宛宛頭回見這陣仗,一時沒明白過來,卻見晏回將腰上掛著的短匕解了下來,也放到了其中一個托盤上。她忙小聲問:“陛下,這是做什麼呢?”
晏回笑說:“場上共有十二名騎衛,長風營、金吾衛、驍騎營、前鋒營各出三人,托盤的顏色與其背上旌旗的顏色相應。”
“你覺得哪個能獲勝,就將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放進那個顏色的托盤裡,贏了有彩頭。押上越值錢的東西,賭贏了彩頭就越大。”
唐宛宛恍然,往馬場上看了兩眼,不假思索地解下腰間荷包放到了黃色托盤中,那太監躬身退下了。
晏回含笑問她:“你那荷包裡裝了什麼寶貝?”
“就是陛下先前送我的那個印章啊,黃色的,上面雕著一隻鳥兒。”
一向神思敏捷的晏回難得怔了一瞬,待想明白那印章是什麼東西,當下霍然起身,忙把那太監扯了回來,從一群荷包裡頭翻出了唐宛宛那個,解開看了看,這才長舒一口氣。
唐宛宛還挺奇怪:“怎麼了?這個不值錢嗎?”
晏回額角青筋跳得歡快,面色青青白白十分好看。要不是這會兒人太多,他都想把這傻兔子拎起來揍一頓。
他好艱難地才擠出一個笑來,湊到她耳畔,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出來的:“宛宛,你把這印章仔細收好,丟了你也不能丟了它。要是朕再看見你亂扔……”
一時沒能想出什麼威脅的詞來,於是晏回再一次“呵呵”冷笑了兩聲。
唐宛宛心領神會地打了個哆嗦,默默把荷包系回腰間。晏回左看右看放心不下,又叫她把荷包解下來,揣進了自己懷裡。
晏回的眼力十分刁鑽,他方才只朝馬場上略略瞧了一眼,便毫不遲疑地將彩頭放入了藍色托盤中,結果藍方三人的成績分別為一、三、六,可謂大獲全勝。
等到這三人走上前來領賞,大帳裡的眾人一時驚叫出聲,原來這三人並非男兒,而是三位明眸皓齒的姑娘。
這就是長風營的女兵,雖然常在營中摸爬滾打,比不得大帳裡的世家女子面容嬌嫩,卻別有一番鮮活勁兒。
晏回誇讚了一通,又分別賞了一匹名駒,三人便相攜著下去了。
而後鼓聲又起,從兩側行出數百兵士,都扛著半丈高的拒馬放入馬場之中,裡三重外三重,拿拒馬圍成了一個直徑數十丈的大圈,最近之處離大帳僅有五丈距離。
隨後在東面留出一道口子,攆了十幾匹馬進去。數百兵士站在拒馬之外分散開來,呈包圍之勢。
唐宛宛又看不明白了,正想問問“這又是做什麼”,卻聽馬哨聲又響,眾兵士竟解下背上的長弓,彎弓引箭,一時間數百支利箭裹挾風聲,朝著場中駿馬直射而去!
十幾匹馬兒長嘶,在拒馬圍成的圈子裡撒開四蹄瘋跑。
大帳內眾人譁然大驚,驚叫聲、低呼聲、酒盞落地聲亂成一團,明顯都是頭回看到這樣的情形。
唐宛宛忙扯扯晏回的衣袖,急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