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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宛宛:“……哦。”
爹哎娘哎,這種情形咱們沒有模擬過啊,到底該做出什麼反應才算正確啊!
“唐家”如此頻繁地在摺子中出現,以至於晏回幾乎能背下唐家這三代近一半的家譜。
“你可知朝中有規矩,為遏不正之風,三品及以下官員每年因喜事收的禮金不得超過百兩?”
唐宛宛心中一緊——一百兩,那是妥妥超了。光算唐家上下幾百口人上的禮金就不止這個數了,更別說再加上爹的同僚。
可自家已經挺收斂了,長輩的壽辰能小辦絕不大操大辦,小輩的生辰禮嫡長辦、庶隔年辦,小孩的滿月和週歲禮給女孩辦、男孩看心情辦。實在是家中人丁興旺,每年添丁,人多沒辦法啊!
唐宛宛轉念一想更是不妙——自家人丁太興旺,指不定是刺激到這位身有隱疾的皇帝陛下了,畢竟陛下登基多年卻至今一兒半女,可是個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身有隱疾的陛下因為沒有皇嗣愁得不行,臣子卻子孫滿堂,年年洗三禮滿月禮週歲禮輪著來,丁點不收斂。換誰心裡能好受啊!
設身處地想了想,唐宛宛偷悄悄摸了摸額上的冷汗,尋思著御史已經在背後捅了好幾年刀子,這五年陛下卻從沒因此事批評過爹,今日特意把此事拎出來,怕是陛下已經忍無可忍了。
唐宛宛深吸口氣,自己身為唐家一份子,必須得說點什麼,不能讓陛下誤解太深啊!
“我家人閒來無事,事一少,就有了空閒,生的孩子就多了些。”唐宛宛嚥了口唾沫,絞盡腦汁想詞兒:“而陛下日理萬機,朝政繁忙,只是抽不出空生孩子罷了……將來的小皇子小公主自然是頂頂好的。”
晏回眉心一跳,微眯眼瞧著她,似乎在認真分辨唐宛宛此時是真傻,還是在嘲諷他多年無子,亦或是在試探他所謂的隱疾。
好半晌晏回才喝完了那盞茶,扯了扯唇,喉間短促地笑了一聲,輕飄飄地發出一個單音節詞。
——“呵。”
唐宛宛一臉迷茫。
這個未來興許會成為她丈夫的九五至尊,在初遇之時只留下個耐人尋味的語氣詞——呵。
*
慈寧宮。
太后娘娘看著西洋鍾數著時辰,午時的鐘聲一響,太后笑得直眯眼:倆孩子聊了一個時辰,自然是相談甚歡,那離宛宛入宮還會遠嗎?離抱孫子還會遠嗎?
笑得臉都僵了,太后總算收了笑,跟荷賾姑姑說:“去御花園將宛宛丫頭接回來吧,頭回見面,別讓皇兒嚇到宛宛丫頭。”
荷賾姑姑笑著應了是,可還沒出宮門便聽殿前監來報,宛宛姑娘被道己公公送到慈寧宮來了。道己公公是陛下身邊伺候的,荷賾往道己身後看了看,只看見幾個小宮女跟著,並無陛下的人影。
荷賾姑姑心口一突,這是陛下和姑娘相處得不愉快?時間沒到就將人送回太后這邊了?
她這麼想,太后娘娘自然也是這麼想的。仔細瞧了瞧唐宛宛的臉色,沒從唐宛宛面上瞧出什麼傷心失落來,頓時更心疼了:這孩子,定是把難過都藏在了心裡。
於是太后她老人家拍拍她的手背,寬慰道:“宛宛不要氣餒,咱們再接再厲。”
唐宛宛瞪大了眼——我一點都不氣餒,一點都不想再接再厲啊!
善解人意的太后又想了個招:“以後本宮常喊你進宮坐坐,你倆多見幾回面,總會看對眼的。”
唐宛宛趕緊站起身,跪在太后娘娘腿前,字字珠璣:“宛宛謝過太后娘娘心意。只是我娘常跟我說,人與人的交情要看緣分的,萬萬不能強求。既然陛下他於我無意,我常進宮反而會讓陛下生厭。宛宛自知愚鈍,琴棋書畫樣樣不如人,不如太后您瞧瞧別家的姑娘?”
這番剖心話自然不是唐宛宛的榆木腦袋能想出來的,是爹孃哥姐還有兩位嫂嫂全家智慧的結晶。唐家人先前就考慮過這種狀況——即太后娘娘瞧上了唐宛宛,但陛下對她無意。所有情形模擬了一遍,可謂用心良苦。
然而這話聽在太后娘娘耳中,卻又是另一重意思了——宛宛明明難過得不行了,卻還處處為皇兒的幸福著想,竟沒有半點私心。
太后拿絲帕沾了沾眼角的溼潤:“荷賾你瞧瞧,多懂事的孩子啊!”話落又拍著胸脯保證:“宛宛丫頭你放心,皇兒他不是個鐵石心腸的,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總有一日會被你的真心所打動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唐宛宛心中哭唧唧:爹哎娘哎,怎麼什麼都跟你們說的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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