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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為那件事而一直這麼頹廢下去。
崔源下了床,穿了黑布靴子。他踩著虛浮的腳步,去取了盆清水,放在室內唯一的一張木桌上。
冰冷的清水拍打在他的臉上,讓他的神智稍稍清醒了一點。
俯視著面盆中雙眼凹陷,血色全無,顴骨突出的人?崔源嚇了一跳。雙腳一抖,雙手不經意按在了面盆上,咣噹一聲,面盆掉到了地上。冷水灑了一地,淋溼了他的黑布靴,他猶不自知。
崔源失神地望著地上的面盆,只不過短短數日,他就瘦骨嶙峋。形如枯槁,瘦得只剩下了一層皮。
這真的是他崔源?莫怪李家郎君說書院要把他遣回去,他這副樣子任憑誰見到都會認為他撐不了幾日了。
他不甘心,他不會就此認輸,崔源緊緊握住了拳手,他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崔源,是如何站在眾人之上的。
崔源彎腰拾起地上的面盆,放在桌上。迴轉身去櫃子裡挑了一件乾淨的袍子重新換上,再用木梳梳理好頭髮。
等整理好行裝。崔源帶了點銀錢,就出了宿舍的門,門外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個哆嗦,縮了縮身子。
現在已經是辰時末,書院的的學子俱都進了課堂。
崔源獨自一人走在書院的石子路上,邊走邊低頭細細沉思。
因為他生病的緣故,陳家郎君等人已經給他告了七天的假期,而現在還只過了三天,餘下四天的時間怎麼安排。他思量了一番,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崔源慢慢走出了金陵書院的院門,隨手叫了一輛馬車,直奔迎客來而去。
他要去迎客來碰一碰運氣。去看看那個神秘的小娘子這幾天有沒有去過迎客來。
現在這個神秘的小娘子和定國公府的國公薛青山已經是他能夠抓住的最後的救命稻草,說什麼他也不能再錯過這兩個命中的貴人。
那天在迎客來失利後,又遇到了那麼遭心的事情。
在內心,崔源對迎客來是極其厭惡的,不過為了見到那個神秘的小娘子,他不得不去迎客來。
不過他又不想太多人看見他去迎客來。所以在快到迎客來時,他讓馬伕調轉了馬頭,去街市上買了一頂黑色的帷帽,這也是為了以妨萬一。
一則那日在迎客來很多人見過他,他不想讓這些人看到他現在這副悽慘的模樣。二則,其實他心裡也怕,怕再遇到那夥挾持他的人,怕再經歷一次那麼恥辱的事情。
不過即使害怕,也抵擋不了他那顆急於求成的心。
所以即使迎客來有危險,他還是來了。
崔源動作緩慢地下了馬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進了迎客來,他走路的姿勢怪異,像是拐了腳一樣,一步步都讓人感覺艱難。
再加上一個大男人大白天帶著一頂帷帽,雖然崔源這一次真心希望低調一點,但他一走入大廳內,便立即引得迎客來廳內眾人的側目。
不少人開始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崔源低下頭找了一處偏僻的角落坐下,叫了一碗白米碗和一個淡包子,開始吃了起來。
對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崔源選擇了視而不見。
現在這個時辰,吃早飯,遲了點。吃午飯,又早了點,所以迎客來裡的客人並沒有多少,至少比正餐時間那是要少得多得多。
崔源一邊吃,一邊透過帷帽打量四周,大廳內稀稀疏疏地坐著幾個閒著無事的勳貴子弟和一些外地來的散客,崔源並沒有見到有年輕的小娘子。
他這一次來本就是碰碰運氣,也沒有太失望。
不過在他掃視了一圈後,他發現那日和他聊天的那個小二哥居然也未曾看到,崔源這心裡隱約有點不安,咬了一半的淡包子,也住了口。
他對站立在一旁的其中一個侍者,招了招手,那人疾步走到他的桌旁問道,“客倌有何吩咐?”
“你們店裡有沒有一個長得矮小,眼睛很小但很有神,看著比較機靈的二十來歲的一個店小二?”崔源問道。
“哦,客倌說的是我們店裡的王小二吧,他正在大廚房幫忙呢?”侍者道。
崔源取了點銀錢,給了面前的侍者,道。“我有事找這位小二哥,勞煩幫忙叫一下。”
侍者接過銀錢,在手上掂了掂,心想這客人看著神秘兮兮的樣子,出手倒是大方。他立馬微笑道,“客倌請稍候,我去去就來。”
說完,立馬轉身喜滋滋地喚人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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