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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走到桌案邊上,趕緊倒了一杯茶,然後端回來遞給閻溫。
“大人你快順一下,順一下就好了。”
閻溫接過茶盞,喝了兩口茶水,才把嘴裡的甜糕嚥進去。
十九蹲下給他穿靴,閻溫手裡拿著茶盞,等十九一給他穿完靴子,立刻將茶盞放在小案上,看都不看十九一眼,迅速下地就朝著裡間走,雙手背到身後給著單懷打手勢。
單懷見狀立刻跟上,嘴裡還叼著閻溫塞給他的甜糕,已經化了滿口腔都是,無奈只能趕緊咀嚼咀嚼嚥下去。
十九看著閻溫的背影,莫名品出了一股惱羞成怒的味道。
她又看了看軟榻小案上的茶盞,美滋滋的笑起來,這茶盞她先前也拿著喝茶了。
今天人不僅共用了一碗梨汁,還共飲了一杯茶,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同床共枕還會遠嗎?
十九雖然被禁了食,卻還是美得冒泡,喜全領著內侍進來收拾軟榻小案上的碗盤,被十九在旁邊嘿嘿嘿嘻嘻嘻笑得直發毛。
這是失心瘋了吧,喜全瞧著十九臉上痴痴的笑意,想到那一天他看到這小傀儡趁著大人睡著的功夫偷親大人,不由有些替大人擔憂……
閻溫雖然幹了自己後悔的恨不能殺人滅口的事情,但是一旦談起正事,哪怕嘴裡還殘留著甜糕的清香味,神色也瞬間就冷肅起來。
兩人在裡間低聲交談,十九很識相的在外間待著,在屋子裡面逛了幾圈,真心感嘆閻溫怕是這當今天下,擁有的權力財力最多,但是生活得最清苦的人。
就連她這個傀儡的寢殿裡,盛裝吃食用的是金盞銀碟,精緻玉器鎏金瓶子隨處可見,連燈座都是琉璃的,首飾更是成套成套的送進鳳棲宮,一天換上幾套一個月都輪不到頭。
可是閻溫這房間裡面,除了滿滿兩面牆的書,就只有角落裡擺著兩個白瓷花瓶。
最貴重的也不過是掛在牆上只有上朝才會拿的白玉拂塵。
最精緻的當屬他喝茶用的茶盞,應當是特製的,茶盞本身是青玉材質,內裡鑲了銀,想來曾經是在茶水上吃過虧。
剩下屋中的一應用具,和青山是一個規格,十九坐在閻溫日常批閱奏章的桌案上,伸手輕輕撫過閻溫平時用的筆,心裡不住感嘆,閻溫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一個人?
他對他身邊的人看似嚴厲,但只要不犯錯,其實很寬厚,甚至連她這個傀儡,除了皇權之外,真正女皇該有的東西她一樣都不少。
而閻溫明明擁有一切,卻偏偏在自苦。
圖什麼呢真是。
十九趴伏在閻溫的桌案上,拿過奏摺,偏頭枕著自己的手臂,胡亂翻看。
單懷和閻溫聊了很久,從裡間一出來,就看到十九正在翻閱奏摺。
這是閻溫最忌諱的事,尤其是十九這種尷尬的身份,長腦子的更不應該碰這些東西。
但凡上位者,哪有一個不忌諱這種事情?單懷為十九捏了一把汗,即便大人不會真的將這小傀儡怎麼樣,但她也有苦頭要吃了。
閻溫在單懷後面出來,看到了十九坐在他的桌案邊上,臉枕在手臂上正在拉扯著一張奏章,疊起來扯開疊起來扯開,只想一腳過去將小傀儡踢得四腳朝天。
“你幹什麼呢?”閻溫聲音冰冷,走到十九身邊踢了一腳凳子。
單懷立刻在心裡道,還不起來完了完了完了。
可是十九不光沒有起身,還扯著那張奏摺遞到閻溫的面前。
“大人,我在這上面看到你的名字。”
閻溫掃了一眼奏章,皺眉道,“起來,滾回你的寢殿去。”
十九站起身,她現在對閻溫罵她已經有了免疫,更是能看出他何時是真的生氣,何時只是隨口罵一罵。
她手上還抓著那張奏摺,指著上面閻溫兩個字,遞到閻溫的面前,“這奏摺不會是在彈劾大人吧。”
單懷本以為閻溫肯定會奪下奏章,或者將這小傀儡掀開,命她把人給丟出去。
可接下來,他今天第二次目瞪口呆的看著閻溫竟然真的低頭仔細看了那奏章,還是就著小傀儡的手,末了之後嗤笑一聲,拿過奏章敲了一下小傀儡的腦袋,脾氣好的像是被人給調包了。
“眼睛還挺尖,確實是彈劾我。”閻溫笑的嘲諷,丞相那老狗,不遺餘力的給他添堵。
這上面彈劾他結黨營私,手段殘暴,私設刑獄,條條罪狀羅列的很像那麼回事,但明知道這奏章會送到他的手上,沒人會“伸張正義鏟奸除佞”還偏偏要這麼寫,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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