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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對他很信任,因此用過晚膳之後,索性直接道:“有話就說吧,看你憋的這個難受勁兒……”
“陛下……”青山頓了一下,說道:“今夜會送蕭侍君過來。”
十九白天揮了一上午的鏟子,晚間吃的多,本來就覺得有些撐,聽青山說完之後,頓時胃裡頭一陣翻騰。
她坐在鳳床上愣著,從枕頭的下面,摸出一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長條狀東西,抱在懷裡。
她愣愣的看著天色一點一點的暗下去,直至徹底的黑下去,黑的不見一絲光亮。
十九記得,那年也是這樣一個夜裡,天黑的不見一絲光亮,得到好心廚娘的訊息,趕到一處巷口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十九生而為奴,從來知道奴隸就算是死,也不得體面,她憎恨自己的身份,憎恨母親的軟弱,更恨這個讓人噁心又無力反抗的制度。
母親曾經說過,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絕對不要出頭,可她無法看著母親被折磨致死。
十九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衝出去的,但先她一步,有人將匕首扎進了折磨她母親人的後頸。
血噴出來,濺在那人蒼白的側臉,那人回頭看了十九一眼,眼中陰狠還未散去,眼中血絲紅得令人心顫。
他抬袖抹了臉上濺上的血漬,將匕首扔在十九的腳邊,踉踉蹌蹌的走遠,十九卻從此就再也忘不了他了。
“陛下……夜深了,該休息了。”青山的聲音傳來,將十九從思緒中狠狠拉回。
她轉頭看向青山,倔強的像是透過青山在看向那年那個人,而後將手中的東西重新塞回枕頭下面。
從桌子上端了一個燭臺,拿過立在窗戶邊的小鏟子,將燭臺放在假山上,繼續朝著池塘裡面填土。
深夜,挑燈處理公事的閻溫,抓起筆洗摔向門口,上好的白玉眨眼間四分五裂,裡面的水濺了門口人一身一臉。
門口站著的小太監頓時嚇的“咚”的跪在門口。
“有屁快放,要不是打緊的事兒,自去領板子。”閻溫聲音不大,卻讓人聽起來汗毛直豎。
“是……鳳棲宮青山來傳話,已經來了兩次了,說那位不睡覺,這會兒還在後院填魚塘呢……”
“嗤……”閻溫直接氣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超小聲】:你有本事給我送人,你有本事自己上啊……
閻溫:什麼?
十九【超超笑聲】: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給我塞人的……
閻溫:你大點聲,在說一遍。
第4章 “放開。”
已經是丑時。
兩個小太監提燈,快步跟在閻溫的兩側,一行人步履匆匆的朝著鳳棲宮的方向而去。
十九白天手心的血泡磨破了,本已經包紮好,用布巾纏上,但是不管不顧的撅了大半宿的土,這會兒磨破的地方更嚴重了,布巾上都滲出了絲絲縷縷的血跡。
燭臺被風吹滅了,又重新點上,青山在旁邊,時不時低聲的勸解著,十九充耳不聞。
鳳棲宮裡燈火通明,蕭雲霆已經洗漱乾淨,這會兒正卷著被子躺在床上,整個人哆嗦得如同風中落葉。
這兩日的規矩都是按照調。教男帝后妃來的。
被剝光了抬過來,這種等同將一個男人“脊骨”直接打斷的法子,自然是出自閻王的手筆。
御史之子在皇城中的公子中頗有名頭,為人驕矜的很,不徹底磋磨老實,容易惹出麻煩。
閻溫生怕他那小傀儡降不住人家,幫著人把性子都磋磨好了,這個矜貴的公子捱過了生不如死的半個多月,沒有尋死覓活,沒想到惹他不痛快的,反倒是傀儡本人。
進入鳳棲宮之後,閻溫先是走到鳳床邊,看了一眼,還卷在被子裡縮的連頭髮絲兒都看不到的蕭雲霆,顯然這人送過來之後,連看都沒人來看一眼。
閻溫順著後殿出了後門,走到了假山的附近,夜風吹得燭臺搖曳不止,映照在倔強的身影上,讓他今夜的疲累都化為怒火,騰的一聲燒了起來。
十九聽到了聲音,身體不由得抖了一下,她知道青山肯定會去找閻溫,她並沒有把握閻溫這個時間還會來。
但是人真的來了,十九又確實害怕,萬一真的將人惹得火了,閻王的手段她可是親眼見過,能叫鐵錚錚的漢子爬在地上,叫他親爺爺活祖宗。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妥協,就算有苦得吃,也得硬抗。
她若是稀裡糊塗的跟鳳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