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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窖酒,再配上如玉俊顏,端得是公子無雙。
小丫鬟紅著臉接過藥方,點頭如搗蒜。
“你們都出去吧!”
蘇晏擺手,屏退屋內的所有丫鬟婆子。
靠窗照陽的位置,坐著一位衣著素淨的婦人,她臉上沒有血色,呈現久病的孱弱蒼白,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可即便是這樣,也難掩她五官的清美,活脫脫一個病美人,任誰見了都會打心眼裡生出憐惜來。
此人正是蘇晏生母,靜瑤夫人。
“母親。”
蘇晏走過去,聲音越發恭敬,“孩兒這回改了藥方,也安排了自己的人親自去抓藥,今後不會再出現任何紕漏的。”
“老九。”
靜瑤夫人冰涼的指尖無力地抓住蘇晏的手腕,美眸中淚光點點,“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得很,只怕是剩不了多少時日了,你是娘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我走了不要緊,怕就怕你再過回小時候任人欺凌的苦日子。”
說到這裡,靜瑤夫人哽咽起來,“娘真的好想在走之前親眼看著你大婚啊,我總想著,我若不在了,有個能照顧你陪伴你的知心人也好,只可惜……只可惜你的命格……唉……”
四柱純陽的命格讓順天府心悅蘇晏的貴女們望而卻步,只敢想,不敢嫁。
“母親福澤綿延,定能長壽。”蘇晏篤定道:“孩兒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母親的病,您且放寬心將養著,孩兒不會任由您一輩子被病痛折磨的。”
靜瑤夫人嘴角笑意苦澀。
她這個病,怎麼可能會好?
她也曾是地方小吏的千金,奈何父親被誣涉案,蒙冤入獄,她幾經週轉來到順天府,原是想替父伸冤的,誰曾想到了京城才發現,在權勢面前,自己渺小得如同一粒塵埃,光憑她一張嘴,要想衝破官官相護的現實障礙,簡直難如登天。
走投無路之時,她不得已委身蘇府做了蘇正誠的五姨太。
之後才發現,豪門內宅比官場上的鬥爭還陰險。
她因貌美,剛入府時頗得蘇正誠寵愛,自然引得其他幾位姨太太眼紅。
蘇晏還沒滿月的時候,有回三姨太常氏去了馮氏處請安,得了馮氏幾句點撥,回房後恍然大悟,午時留了蘇正誠吃酒,又在酒中下了合歡散,命丫鬟故意把蘇正誠領到五姨太曲氏的丁香園。
藥性一上頭,蘇正誠便全然失了理智,直接強要了還在月子裡頭的曲氏。
只一次,曲氏便得了月癆病,今後再不能與男子歡好,請了多少專治婦科的帶下醫,全都搖頭說這與一般的婦科病不同,若按照婦科給開藥方,會把人給治死的。
馮氏坐收漁翁之利,當然樂見其成,事後讓人悄悄散出謠言,說五姨太曲氏寡廉鮮恥,竟在月子期間勾引蘇正誠上榻,這才損了身子。
謠言一出,府中上下看曲氏的眼神就都變了。
曲氏有苦無處訴,只得忍氣吞聲嚥下苦水,一個人拖著病體把蘇晏撫養長大。
這樣難以啟齒的事,靜瑤夫人自然不會與蘇晏實話實說。
當然,蘇晏也不會過問。
在蘇晏心裡,不管別人說什麼,他永遠只相信生他養他的母親。
也正因為如此,他在跟隨雲衝去了軍營之後才會想方設法跟著軍醫學習醫術,為的就是有天能讓靜瑤夫人恢復如初。
“老九。”靜瑤夫人擱在蘇晏腕上的手收緊了些,“你答應娘,若是遇到敢與你同甘共苦的女子,不管對方家世如何,是美是醜,你都一定要收了她,娘不想……不想到我走的時候還留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著,那樣對你太殘忍了。”
蘇晏眼圈泛紅,連連點頭,“孩兒知道。”
靜瑤夫人體虛力乏,一番話下來已是氣喘吁吁,垂下手臂弱聲道:“你出去吧,我歇會兒。”
蘇晏扯過一旁的織錦絨毯給靜瑤夫人蓋上,站起身,“母親好生歇息,孩兒這便告退了。”
蘇晏剛走出東次間,丫鬟絲竹就去而復返,福身一禮,“九爺,五少爺在外求見。”
蘇晏眉目一動,“不必了,我親自出去見他。”
出了甘露居院門,蘇璃果然站在外面。
見到蘇晏,他急急走過來,關切地問:“聽聞靜瑤夫人病重,可曾有些好轉了?”
蘇晏淡淡睨了蘇璃一眼,“你來甘露居,怕不是為了我母親的病吧?”
“瞧九叔這話說的,靜瑤夫人也是侄兒的祖母,她病了,我當然關心。”蘇璃滿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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