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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有專門的人給剛來的下人們進行基礎培訓,保證今後伺候主子的時候不會出差錯。
“學堂”是蘇晏自己設立的,裡面的“先生”就是府上資歷高的老人,也是蘇晏信得過的人。
走在最後面的人正是陸川。
徐管家停下來的時候發現他正在東張西望,頓時皺眉,“路三,你還想不想幹了?”
路三是陸川的化名,“路”根據諧音而來,“三”則是他在家裡的排行。
當下聽到徐管家大聲呵斥,他馬上回過神,唯唯諾諾道:“徐管家,我只是頭一回來這種深宅大院,一時覺得新鮮罷了,您可千萬不能把我踢出去,我全家老小就等著我賺錢餬口呢!”
這副膽小怯懦的模樣,的確不像是什麼翻得起大風浪來的人,徐管家緊繃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語氣也放軟不少,“既然這樣,那你就更得珍惜自己能進入宣國公府做事的機會了,要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從幾百個應聘者裡面精挑細選出來的,若是因為一點差錯被趕出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眾人點頭應是。
陸川再不敢多看,規規矩矩隨著徐管家去了下人學堂。
——
蘇府。
已經初冬,蘇老太太換上了厚實的棉襖,坐在暖榻上。
面前放了個小火爐,火爐上溫著牛乳燕窩。
小丫鬟細心地看守著,過了一丁點火候都不行。
“那件事,辦妥了沒?”不知過了多久,蘇老太太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一旁立著的小丫鬟們自然不敢發話,躬身立著,眼觀鼻鼻觀心。
陪房錢媽媽上前來,點頭道:“回老太太,已經辦妥了,今兒早上得了信,說陸川已經成功入選國公府家丁,老太太就儘管放心吧,老奴為您辦了幾十年的事兒,基本都沒出過什麼差錯,這次也不會有意外的。”
蘇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笑意,“只要這對姦夫淫婦的名聲爆出來,曲氏那賤人就離死不遠了,到時候,我想讓老九如何過繼,就如何過繼。”
錢媽媽豎起大拇指,“還是老太太英明。”
蘇老太太突然一嘆,“上年紀了,不服老不行,早些年我還有精力同那些個姨太太鬥一鬥,現如今麼,只需要整垮曲氏把蘇晏過繼到我名下來,如此,我便可以高枕無憂了。大老爺不爭氣,去得早,老四家剛失去了唯一的兒子,要想指望他給我養老,怕也是沒什麼希望的了,我唯一能賭一把的,就只有老九,他是國公爺,位高權重,簡在帝心,有了他這個籌碼,往後德妃娘娘在皇上跟前也能說得上話。這些年因為我二哥的緣故,她在後宮沒少受打壓,雖然位列四妃之一,其實日子過得比誰都苦。”
錢媽媽想了想,壓低聲音,“莫非老太太想讓九爺站到六皇子這一派?”
“儲君之位還沒定,不是麼?”蘇老太太眉眼間顯出一抹自信,“今上究竟屬意誰,到現在都還沒個準兒,大臣們都在擇主站位,老九手握兵權,有他的支援,六皇子勝算很大。”
錢媽媽沒說話,其實在她看來,二殿下雖然頑劣,卻是駱皇后所出,他被立儲的機會最大。再不濟,也還有個皇貴妃養子三殿下,這倆人分庭抗禮這麼多年,終究分出了勝負,現如今朝中大半元老站的都是三皇子,六皇子就算有了九爺的支援,勝算同樣沒法大過三皇子去。
除非……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失寵了。
——
西跨院。
雲靜姝晾完最後一筐衣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倒座房。
入冬了,她那雙原本纖長細嫩的手凍得通紅皸裂,裂口很深,隱約能見血跡。
坐在冰冷堅硬的木板床上,她抬頭望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已經開始飄雪,冷風呼嘯,夾雜著碎雪從破敗的窗欞飛進來,落在她單薄的衣襟上。
拉過有些潮溼發黴的被子裹在身上,雲靜姝還是止不住冷得發抖。
來蘇家為奴為婢已經兩個多月了。
這兩個月內,從沒有人來看過她,更沒有人問候過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每天一睜眼,等著她的是做不完的粗活,那冰冷刺骨的水不斷侵蝕著她的雙手,掌心現如今已經佈滿了厚繭,蒼老枯黃得如同街邊老嫗。
儘管看不到一丁點希望,儘管苦不堪言,但仇人一天沒死,她就得咬牙挺過去。
同寢房的小丫鬟珊瑚端了飯回來吃。
見雲靜姝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她到底不忍心,出聲問:“你不去吃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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