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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永隆帝一直盯著葉筠看,赫連鈺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莫非他父皇真的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不是一直有讓太醫去看的嗎?怎麼說的?”
赫連鈺如實道:“太醫說,短時間內想要恢復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後期慢慢調理,還有,她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了。”
永隆帝關切地問了一句,“可有查出病因來了?”
葉筠是被突然出現在房裡那幾顆人頭給嚇壞的,不過這種事太過駭人,並且赫連鈺連夜封鎖了訊息,所以表面上看,除了賢王府的人和“兇手”,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賢王妃突然精神失常的真正原因,而赫連鈺對外的說法是賢王府雜院不小心走水,活活燒死了一個丫頭,賢王妃剛好看到這一幕,所以受了驚,而且為了讓解釋更為真實,赫連鈺的確是親手燒死了一個丫鬟扔出去,只不過嚇到的不是葉筠,而是陸幼萱。
陸幼萱親眼目睹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頃刻之間被燒成焦屍的樣子,嚇得一個晚上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赫連鈺,例行安撫完葉筠以後回去見到陸幼萱的樣子,有生之年頭一回生出心疼的感覺來,哄了她一晚上。
陸幼萱的確是被嚇到,不過不算太嚴重,所以不至於精神失常,赫連鈺陪她一晚就好了。
而當下,赫連鈺自然是拿應付外頭人的那一套來應付他老子,說葉筠就是因為親眼目睹了王府丫鬟被活活燒死而嚇壞的。
永隆帝聽罷,冷笑了一聲。
這聲音聽得赫連鈺頭皮發麻,他總不能說葉筠是見到突然掛在自己房間裡的那幾顆人頭而給嚇壞的吧,那樣的話,他老子一準兒追根問到底,赫連鈺可還沒有這麼蠢,不打自招的蠢事,他不幹。
儘管他老子很可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的真相,不過只要他不承認,誰都不能隨意定他的罪,他才是葉筠的夫君不是麼?連他都說是因為見到丫鬟被活活燒死而嚇壞的,旁人誰有權利質疑?
永隆帝冷笑那一聲過後就沒什麼大反應了,誠如赫連鈺所猜測,哪怕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併非如同赫連鈺所說,哪怕知道這個兒子騙了自己,他都沒辦法在此時挑破——要知道那些人頭可是出現在兒媳閨房裡的,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麼公爹是透過什麼途徑查到兒媳閨房裡的,這種事只要一傳出去,市井百姓馬上就能編排出上百種香豔版本來。
永隆帝還要臉,整個皇族還要臉。
所以為了臉面,也為了南涼與北燕之間能繼續往來,這件事只能這麼壓下去。
永隆帝做了睜眼瞎,半點沒提及人頭的事。
當然,這也是赫連鈺樂意看到的結果。
於是這件事就這麼著了。
赫連縉聽說以後,陷入了沉思。
他老子的做法顯然是為了南涼與北燕之間的關係,所以假裝不知道葉筠嫁來南涼的時候帶了一批能力非凡的隱衛,甚至於打算息事寧人,就這麼讓此事翻篇。
往白了說,在和親紐帶葉筠和髮妻的救命恩人蘇晏之間,永隆帝選擇了葉筠。
蘇晏的脾性,赫連縉何其的瞭解,一旦讓他曉得了帝王的選擇,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這是恩將仇報啊,換了誰能忍得了?
如果蘇晏要行動,駱嵐和遠在廣平府的駱家必定會第一時間遭殃。
赫連縉越想越心驚,臉上血色很快的退去,一片慘白,急急忙忙讓人準備鑾駕去往御乾宮,打算見一見永隆帝,卻得知永隆帝在午休,張公公說什麼也不讓赫連縉入殿。
赫連縉是見過駱嵐、也知道御乾宮底下有密道的,一看張公公的反應,哪裡還不明白,他父皇這是去長公主府見他母后了。
赫連縉不敢耽擱,調頭回東宮之後,很快讓人去國公府遞帖子,打算私下約見蘇晏。
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赫連縉不希望再因為這件事而鬧僵,況且,他最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一旦駱家和他母后曝光,將會引來一場腥風血雨,到那時,事態會嚴重到什麼地步,沒有人能預估,哪怕是他,也不敢想象後果。
然而意料之中的,帖子遭到了拒絕,蘇晏的態度很堅決,不見。
赫連縉心底沉了又沉,處在蘇晏的角度,不見他很正常,可是他身為一國太子,這種時候不能不做點什麼,兄弟情、救母之恩以及國家關係之間,有取就有舍。
難的是,取什麼,舍什麼。
這一夜,赫連縉失眠了,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在想這件事。
許菡勸了他好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