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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微從花圃裡出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問範氏,“娘,處理得怎麼樣了,姨母走了嗎?”
範氏道:“圓滿解決了。”
“這麼快?”雲初微有些難以置信,不應該啊,以丁氏那不饒不休的性子,能這麼快就給解決了?“是三房妥協了還是陸家妥協了?”
說實話,雲初微並不希望陸修遠娶了雲綺蘭。
在雲初微眼裡,陸修遠就是一件雕刻完美的藝術品,點到為止的優雅,一筆難書的貴氣,娶了雲綺蘭這坨牛糞,她簡直難以想象陸修遠今後會活成什麼樣子,要麼,雲綺蘭被他折磨死,要麼,他被雲綺蘭噁心死。
不過想來,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
“是你三叔出面解決的。”範氏道:“他的意思是息事寧人,至於把雲綺蘭強行嫁到陸家這事兒,壓根就沒提。”
雲初微被小小的驚了一把,“三叔何時有這覺悟了?”
範氏嘆口氣,“你三叔從小就是個明白人,只不過這幾年因為官場上的事磨出性子來了而已,在老太太跟前,他還是明得失懂分寸的,否則……”
後面的話,範氏沒再往下說,雲初微也能猜出來,三叔要是個蠢的,老太太便不會留他到現在了,不過聽她孃的語氣,似乎三叔小時候很有故事的樣子,只是範氏不主動說,雲初微也沒敢問,畢竟是長輩們的事,非特殊情況下打聽是很不禮貌的。
難得回來一趟,範氏自然是有很多體己話要和她說,再加上這是雲初微出嫁以後頭一回在孃家留宿,晚飯過後沒多久就沐浴,主動要求和範氏一起睡。
範氏笑話她,都當娘了還這麼黏人,雲初微才不管,上輩子小小年紀成孤兒就讓她遺憾了十多年,這輩子既然有娘,何苦要揪著以前的事不放,恨一個人是需要很多精力的,她的心裡裝了九爺,裝了兩個寶寶,裝了爹孃祖母和哥哥,再也裝不下仇恨了。
況且,享受一刻的親情所得到的快活是你恨一個人一輩子都感受不到的,哪個更划得來?
於是,母女倆就這麼頭一回同榻而眠了,範氏也只是一開始嘴上笑話雲初微,真得和女兒一張榻上睡覺的時候,那臉上滿滿都是笑意,心裡抹了蜜似的滿足。
以前聽梅子說過雲初微睡覺有踢被子的習慣,範氏夜間醒了兩次,發現被子都快掉地上了,她家丫頭還無知無覺,範氏哭笑不得,忙撿起來拍乾淨重新給她蓋上。
雲初微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給自己蓋被子,她以為是九爺,就懶得撐開眼皮看,因為在國公府的時候,蘇晏每天晚上都會準時醒過來給她撿被子,似乎已經形成了一種必不可少的習慣。
雲初微沒辦法改掉這壞毛病,蘇晏也不介意,大婚以來到現在,兩年如一日地給她蓋被子。
第二日,雲初微一早就起床了,在院子裡活動筋骨,練得滿身汗,韓大姑姑早就習慣了自家夫人晨練的習慣,馬上讓水房備了熱水給雲初微沐浴。
吃完早飯,雲初微準備啟程回國公府,二太太黃氏卻突然追了出來,在牌樓下攔住她。
雲初微挑開車簾,望著黃氏,“二嬸還有事?”
昨天給送禮的時候,她沒忘了二房,不過人沒過去,只是讓韓大姑姑送過去就完事兒了。
她這個人素來這樣,你是長輩,我可以看在這層面子上把應盡的禮數都盡到,但涉及恩怨和利益的時候,你也別想妄圖從我身上算計到什麼,一碼歸一碼。
二太太黃氏昨天收到雲初微讓人送來的禮時,的確是狠狠的驚了一把,同時想起他們家洗三宴和滿月酒的時候自己這一房都沒人去,頓時心裡頭過意不去,所以連夜備了點遠親帶來的土儀準備送給雲初微。
雲初微接過,並沒有開啟看,只是客氣地道了聲謝。
黃氏望著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
女人過到她這一步,算是大徹大悟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她家那位爺,自從把巧姨娘帶回來之後,整個人就著了魔似的成天往那院兒裡跑,彷彿一天不去渾身就得長蟲。
以前吧,黃氏還會因為雲雪瑤的婚事與他大鬧,現如今只覺得累,自己為二房操裡操外這麼多年,抵不上那個女人的一張臉,反正瑤姐兒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只要二爺不動她的正妻地位,那他就是再帶十個八個姨娘入府,她都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
雲初微看得出,她這位二嬸整個人都呈現一種歷經諸事磨難過後的疲態,難怪昨天沒在老太太的沁芳園看到她,換做以前,府上誰要有點什麼事了,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