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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節,小孫氏常常忙得連吃飯時間都沒有,不是這樣事就是那樣事,有幾回才剛拿起筷子,來稟事的人就說十萬火急,小孫氏也顧不得那麼多,急急忙忙扒了幾口飯勉強對付著肚中的飢餓就趕緊去前廳理事。
雲初微有的時候很納悶,為什麼後宅那些個太太夫人一個個削尖了腦袋使盡渾身解數要去爭這掌家之權,主持中饋的確是有些油水可撈,但辛苦起來的時候,連婢女都不如,至少丫鬟們是各司其職,要也只操心那麼一兩樁事兒,而主持中饋的人,得操心府上所有人的事。
如此看來,每年撈的那點油水也不算過分了,畢竟人家付出這麼多,總要有點回報慰勞慰勞才行的吧,否則要真是個乾癟差事,誰樂意往自個兒頭上攬。
對於小孫氏,雲初微也是這麼個態度,只要她認真做事,那麼撈點就撈點吧,自己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如果撈得太過分貪心不足,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國公府的確是富足,明裡暗裡的進項都不少,但這些錢不是天上掉的,還不是她和九爺辛辛苦苦經營來的,沒道理讓人鑽了空子大筆大筆地往外掏。
蘇晏聽罷,毫不客氣地道:“身為國公夫人,你有懶的資本。”
雲初微一愣。
只見他莞爾一笑,又道:“懷孕也好,沒懷孕也罷,除了我,你無須為任何人操勞。”
——
北燕使臣車隊即將入城門的時候,被赫連鈺擋了道。
馬車上的兩位都是女子,不便挑簾檢視。
易白讓人上去問情況,那人回來稟說南涼賢王有要事求見。
易白頓了一頓,“他想見誰?”
若是沒記錯,他當年來南涼的時候只見過這位皇三子一面,如今想來不可能要求見他,不是他,那就只能是為了棲霞長公主而來了。
“賢王說想單獨見國師大人。”
易白蹙了下眉頭,果然還是出乎意料了麼?
一旁的易舟有些不悅:“你讓他過來,有什麼事兒當面說,弄得神秘兮兮的,旁人不知,還以為我兄長與他在私底下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情呢!”
那人不敢多言,轉回去把易白的原話轉告了赫連鈺。
赫連鈺聽了以後,稍微猶豫片刻便帶著一個身著寶藍色直裰的中年人朝著易白的馬兒走去。
“國師大人,好久不見。”見著易白,赫連鈺象徵性地拱了拱手。
易白端坐在馬背上,目光垂下來,“賢王找本座有事?”
赫連鈺似乎笑了一下,“國師不打算與本王單獨談談嗎?”
易白目不斜視,“抱歉,本座趕時間。”
言下之意,有什麼你就在這裡說,不說便罷。
赫連鈺眼底冷了幾分,臉上卻笑,“聽聞國師天生病體,常年服藥,本王特地給你尋了個神醫,你若是看中了,便將他帶回去使喚,算作本王送給國師的見面禮,你若是瞧不順眼了,只管處置了便是,不必顧忌本王。”
這話乍聽起來舒坦,想睡覺就給遞枕頭,著實貼心,可裡頭含著多少威脅綁架的成分,你當在場的人都是蠢貨悟不出來嗎?
易白幽幽的目光落在赫連鈺旁邊的中年人身上。
易舟小聲說:“哥,你可別上了這廝的當,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縱然是一朝親王,也斷沒有半路攔截並威脅他國來使的道理,賢王這廝,狂妄得有些過頭了。”
易白輕輕“嗯”一聲,像是在回答易舟的話,又像什麼都沒應,只是在打量赫連鈺身旁那所謂的“神醫”。
那中年人的神情倒也算坦蕩,行過禮以後便站直了身子任人打量。
易白打量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就在赫連鈺都快沒耐性的時候問了一句,“他會些什麼?”
想來這是看上眼了。赫連鈺得意地道:“專解天下奇毒。”
赫連鈺帶來的中年人的確是有幾分解毒本事,因為從小就專學這方面的東西,見識自然比一般人都要廣闊。
不過在易白跟前,那就是班門弄斧。
易白懂醫,也會毒,但這件事外面很少有人知道,即便聽過那麼幾分,大抵也是說他醫術不賴的,因為他擅長解毒。
可實際上,他之所以懂得解那麼多毒,還真不是醫術好的原因,他的醫術僅有蘇晏這位神醫的十之一二,他最擅長的是用毒和解毒,當然調配劇毒解藥什麼的,更不在話下。
聽到赫連鈺大放厥詞說身邊那位中年人專解天下奇毒,易白竟破天荒地失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