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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烈的陽光淺淺照下來,他本清透的容顏忽然變得柔潤溫暖,這一瞬定格,永遠烙印在了她心頭的某個位置。
聽人說過,一輩子的時光,總有那麼一個人會讓你瘋狂到忘了自我。
那麼她想,那個人一定是蘇晏。
只有他才能有那麼大的本事和魅力讓她茶飯不思。
只有他能讓她瘋狂到不顧身孕從北追到南。
也只有他,才能將她一顆心給填得滿滿的,從此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從沒想過會愛,也從沒想過會這麼愛。
越在他身邊多待一刻鐘,她就貪心地想要更多,就越不捨。
十里榆林街,萬頃碧空下,周圍的所有人和事都變成了虛無,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只有他,無可替代的他。
原來他們之間的一點一滴,他都還清楚地記著,哪怕過了這麼長時間,他也還能如數家珍。
“九爺……”不知過了多久,她沙啞著嗓子輕喚了一聲,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卻沒哭出來。
她不喜歡哭,尤其是,在他面前。
“逛了這麼久,肚子餓不餓?”他俯下身,眨著眼笑看著她,“不準哭,再哭,我可要把你藏到身後了,丟人!”
雲初微噗嗤一笑,“誰哭了?”
而且,她有那麼丟人麼?
她朝他背後望去,那裡,全是輕柔和煦的陽光,是誰也奪不走的光。
記得他曾經說過:害怕的時候,就躲到我身後,我幫你擋。
以前雲初微沒想那麼多,但今天,她懂了。
他的身後,永遠是晴天,陽光不滅,溫暖不散。
“走,先去吃中飯。”拉著她上了酒樓,他點了一桌子對孕婦有好處的菜。
在他身邊,她總是被他的細心包圍,魚刺可以不用自己挑,喝湯不用自己盛,所有的任性都能被原諒。
雲初微想,這樣的男人,大概是全天下女人的理想夫君吧?可惜被上天眷顧的只有她一個。
吃完飯,兩人離開酒樓,下面的攤子上有捏泥人的,蘇晏多付錢,要求他們夫妻要自己捏,攤主自然很樂意,於是給倆人擺開桌椅。
雲初微和蘇晏各自拿起攤主早就和好的泥認真捏了起來。
對於從來沒捏過泥人的雲初微來說,捏人顯得有些艱難,她索性就把國公府那隻呆頭鸚鵡給捏成泥塑,抬頭一瞥,蘇晏竟是照著她的樣子在捏,那熟練的手法,翻飛的動作,好似此前演練過無數遍,捏出來的泥人更是栩栩如生,看得雲初微自愧不如。
“你怎麼會弄這種東西?”雲初微好奇地問。
蘇晏道:“小時候捏過。”
大概是在他三歲多的時候,生母曲氏常年因病臥榻,父親從不會來丁香園看他們母子,蘇晏就去花園裡刨來泥土,用水和了,照著記憶中的父親捏了起來,雖然捏得四不像,但他還是很開心,把泥人一個個地放到母親床頭,然後告訴她,父親每天都能陪著她了。
每當那個時候,曲氏總是笑著揉揉他的小腦袋,“晏兒真聰明。”
才三歲的他得了誇,心中自然高興,能歡喜雀躍一整天。
可惜那時候他太小,沒能看懂母親隱藏在笑容背後的絕望。
那是心如死灰的絕望,是對他父親,更是對整個蘇家。
“九爺,想什麼呢?”雲初微見他發呆,伸出滿是泥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蘇晏轉瞬拉回思緒,微笑著搖搖頭,很好的掩飾了眸底的暗色。
“在想,為什麼你捏的那麼醜?”
雲初微咬著牙,漲紅了臉,“我捏的是鸚鵡,又不是你,當然醜了!”
“鸚鵡?”他很詫異,“為什麼我會以為是一隻鴨子?”
“……”嘴巴要不要這麼毒,她是真沒捏過,所以完全摸不準該從哪裡下手,能把鸚鵡捏得像鴨子,已經很不錯了好麼?
蘇晏認真看著她窘迫得小臉通紅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雲初微惱了,“你還笑?”氣不過,索性抓了一把白泥,一下子抹在他臉上,輕哼,“這會兒,你比我捏出來的鴨子還醜,看你還笑話誰。”
她惱人的樣子,小臉氣得紅通通的,一鼓一鼓,比任何時候都可愛。
蘇晏到底是沒忍住,再一次低笑出聲,毫不意外地換來她一記白眼。
“好了你快坐下。”蘇晏收住笑,“再怒,可要動胎氣了。”
雲初微將腦袋歪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