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部分(第1/4 頁)
親自培養出來的花草,雖說赫連縉為她蒐集來的那些名品也不錯,但每天對著看,到底是會膩的,還是想換換口味,便自己動上手了。
“奴婢略懂一二。”錦葵瞧了許菡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看了看赫連縉,心中頓時明白了,太子哪裡是冷落了太子妃,分明是找個藉口將她帶來東宮罷了。
不過看到太子因為見到太子妃而柔了眉目的樣子,她還是很欣慰的。
許菡一聽有戲,高興壞了,“你快過來教教我。”
錦葵腳步從容地走過去,指正了許菡弄得不對的地方,又拿起花剪重新修剪一番,再重新插進花瓶,錯落有致的意境便出來了。
許菡讚道:“插得真好,可是在長信宮時學過?”
“不,奴婢是在尚宮局學的。”
“你是尚宮局的人?”許菡不由得再次打量著她,尚宮局的姚尚宮是個眼光極其挑剔的人,她手下出來的,哪怕只是個打雜的小宮女,都不會差到哪兒去,難怪錦葵與自己見過的宮女氣質如此不同,原來根由在這兒。
“是,奴婢是姚尚宮親自送去長信宮的。”錦葵點頭。
正因為姚尚宮眼光獨到,對手下的人調教有方,蘇晏才會特地將她的新身份安排到尚宮局,蘇晏料準了她骨子裡那種雍容端莊的氣質不容易壓下去,索性就不壓了,直接以最合理的身份展現出來,如此才能在第一天入長信宮便被蕭皇貴妃看中。
對於蘇晏,她既感激又愧疚。
感激他以不為人知的手段救了駱家救了她,也讓她的兒子順利入主東宮,愧疚的是,他所做的一切終將掩埋,不能見光,這便意味著她兒子會一直誤會他。
前兩天與內線交接的時候聽到那邊的人說蘇晏被她兒子狠狠刺了一劍險些丟了命,她不是不難過,只是因為身份使然,再難過也不能做出任何形式上的彌補,更不能因為衝動而擅做主張壞了蘇晏的計劃,這種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按照蘇晏的安排走,不管他後面還有多少局,她都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只要能達到他最終的那個目的,不管讓她做什麼,她都心甘情願。
而蘇晏最終的目的,是把太子直接送上帝王寶座。
看啊,她兒子到底結交了怎樣一個忠心耿耿的謀臣,可他卻不懂得對方的良苦用心,險些取了蘇晏的性命。
那個人,擔負著滿身的罪名默默為所有人安排好了結局,包括她和她的夫君。
待將來的某一天她兒子君臨天下,她便是死,也要把這一切告訴他,讓他善待蘇晏,善待他的後世子孫。
“殿下的眼光,果然是不錯的。”許菡手指在花瓣上摸了又摸,僅僅是修剪幾下重新插,竟然就能與先前的效果大相徑庭,大放異彩,插花果然是門手藝。
錦葵垂了目光,她兒子眼光好是好,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懲罰蘇晏這件事,做得太不厚道了。
可換個角度想,他是因為無法面對外祖家族以及生母的“死亡”而怒火滔天,或許又是太過注重與蘇晏的兄弟情義,所以才會在得知對方“背叛”自己的時候難以接受。
不管怎麼說,以後這種事不可以再有。
做完自己該做的,錦葵退往一旁規矩站著。
赫連縉問,“菡兒喜歡她嗎?”
許菡滿意地點點頭,“自然,殿下挑的人,不會差。”
“往後就讓她跟著你吧!”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看了一眼錦葵,對方臉上出奇的平靜,彷彿自己只是個玩偶,被送到哪處都沒差別。
這種人,若不是裝的,那就是真正的冷靜睿智,不過赫連縉寧願相信是後者,畢竟錦葵是他在這宮裡難得的不討厭的人,難遇也難求。
許菡估摸著赫連縉今天的心情好了些,便壯了壯膽子,“殿下,妾身有些想念祖母,打算回去省親,你準不準?”
“要我陪你去嗎?”赫連縉問。
“不,不必了,殿下政務那麼繁忙,妾身帶著幾個宮人去就行,又不是太遠,犯不著興師動眾的。”其實她想去國公府看看宣國公來著,可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主動說起,殿下一定不準,所以拉出孃家來做擋箭牌。
赫連縉打算讓白述護送許菡回孃家,許菡卻先一步看穿了他的心思,央求道:“殿下,我不想那麼多人跟著,一點都不自在,我能不能,能不能只隨便帶幾個人去?”
赫連縉眼瞳稍稍縮了一下,只帶幾個人,分明就是有事瞞著他了,而她這麼急切地出宮,不用想,肯定打算去國公府找雲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