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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沒有鮮血流淌的痕跡,應該是由一柄頎長而鋒利的神兵造成。
陸棲淮將地上的頭骨翻過來看,是完全不同的傷痕,顱骨上指印深深,居然是被純粹的勁氣所洞穿,下手的人武功算得上深不可測。他腦海中逐一閃過雲袖、林青釋等參與最後落幕之戰的人影,卻沒有回想起來到底有誰會這樣的修羅指勁。
他再三思索,不得要領,抬頭復又細細地看,手指倏然拉緊了沈竹晞的手腕。
他現在看到,牆上那胸骨傷口的邊緣,赫然有淡紫細密的閃光,歷時七年,仍舊停駐著那樣毫不褪色的光澤。
天下諸般神兵利器,只有一樣能做到——殷景吾的祈寧劍。
這些人,居然都是南離神官殺死的!
正文 第53章 狂心入海市其七
屍首下方的地上,有兩排筆直染血的腳印,後方的一步一步踏的一樣輕重,顯然是尾隨著前方的人。或許那時手裡拿著劍,垂落的劍尖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印痕,深深地刻入地板。
陸棲淮制止住沈竹晞的驚呼,拖著他往後走。他們穿過上方題著“縹緗卷”的牌匾,走進廟宇側首的藏書室。
“嗚嗚”,沈竹晞等到旁邊人鬆開他,驀然瞪大眼,“陸瀾,我猜那兩行腳印是蘇晏和段其束的,段其束那時候還是兇屍,尾隨他而行。”
“嘶”,他頸間的絲縷忽然一動,沈竹晞伸手按住,疼得叫出聲來。瞬息之間,他的臉色慘白,被陸棲淮伸手穩穩扶住。
“為什麼我會覺得這很熟悉呢?”沈竹晞神色茫然,弓下身子,仰頭看他,“是不是我七年前就‘死’在這裡?”他語聲陡然細弱下去,身子一晃,彷彿被無形的利刃剎那間貫穿了心口。
陸棲淮嘴唇翕動幾下,最後只是用細密的牙齒緊咬住唇,緊拉住要倒下的少年:“你沒死,那都過去了。”
他手指緩緩覆上對方後頸處緋紅色的絲帶,眉頭擰起:“朝微,據我看來,你脖子上的每一根絲線,和你的心境波動、身體變化息息相關,你不要亂想。”
陸棲淮扶他站起:“我們去翻翻典籍,別忘了,雲袖還在等我們去救她。”
沈竹晞精神一震,推開他的攙扶,扶著牆緩緩走了進去。入目是一排一排木製藏書架,寬三尺,高一丈,都整整齊齊地堆滿了書。他哀嘆一聲,認命地走到第一排前,探身到最上面看索引,細細地翻找起來。
“你這樣不對。”陸棲淮道,手指遙遙指著書架角落裡不起眼的字標,“最後面的兩排是醫書。”
他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撫過落滿灰塵的書籍,逐卷地翻閱查詢,一時間室內只聽到簌簌翻書的聲音。
沈竹晞在一旁靜靜看著,目光忽然凝在角落裡灰撲撲的厚書上,那本書掉落在兩排書架之間:“《收貪嗔》?好奇怪的名字。”
這本書已經有些年頭,脆薄泛黃的紙頁粘連在一起,很難撕開,沈竹晞隨手翻過去,盡是些佛家經文掌故,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隨意地扔在這裡。
他正要把書收回去,陸棲淮忽然眉頭一蹙,沉聲道:“等等!”
陸棲淮將《收貪嗔》攤在桌上,按平了,並指為劍,小心地裁開其中的紙頁,淡淡道:“這裡被人撕掉了。”
斷頁的邊緣呈鋸齒狀,很不整齊,顯然是被人倉促撕下。陸棲淮將書平平舉起,迎著碧窗斜映進來的一線日光,字跡下方隱隱透出了更深一色的墨痕:“這本來寫的是別的東西,上面的佛經是為了掩人耳目,後加上去的。”
陸棲淮從簷下掬了一捧水澆到書上,紙張發出輕微的顫聲,水痕逐漸暈開,他抬手颳去上面一層浮墨露出本來的字跡。字跡端正秀雅,一筆一畫,雋永內斂。
沈竹晞也湊過來看:“咦,這個字跡有點眼熟啊——這不是林谷主的字嗎?”
“不太像。”陸棲淮淡淡道,一邊解釋,“字如其人——林青釋現在清淡心性,年少時卻曾飛揚跳脫過。”
陸棲淮抬手在半空虛虛勾畫:“所以,他的字看起來雋秀,轉折處卻如金石相擊,鋒芒畢露。而這一位——”
他手指一頓:“這一位顯然模仿過林青釋的字,卻因為完全是不同的人,並沒有模仿到精髓。你看他的字是平淡無奇的,甚至有些輕浮。”
“哦!”沈竹晞似懂非懂地點頭,逐字逐句艱難地辨認著對方寫下的內容,猛地一拍桌子,興奮道,“陸瀾,你猜的沒錯,上面就是說——要躺在神像掌心,就能治天下奇毒!”
他一字一字緩緩念道:“墨竹汁,三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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