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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名赫赫,這時在凝碧樓的幫助下,和金夜寒、鄧韶音一併隱藏容貌,隱瞞身份,假扮成當地人潛入打探訊息。接應他們的是凝碧樓的一個人,戴著面具,看不清真面目,甚至連手上都戴著手套,唯有那一柄劍,未出鞘就已寒氣凜然。他看出來,殷景吾其實很想上去比試比試,但礙於情形特殊,還是按捺住了。
“什麼!”沈竹晞簡直目眥欲裂。
他那時不認得,現在一看,那個全身上下都遮的嚴嚴實實的人,所帶的佩劍分明就是嫌棄!難道那個人就是何昱?
劇情往下走,他們在城中安然無恙地度過一旬後,準備在補給軍糧的大雨夜趁亂離開,卻功虧一簣而被告發出來。因為恰巧他們一行人都是在一起的,唯有殷景吾獨自離開了片刻,所以後來,他們表面上不聲不響,內心卻都對殷景吾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這才有南離古寺前的刀劍相向。
在六合城突圍的那一場浴血鏖戰艱難到難以想象,沈竹晞只是遠遠看著,都覺得渾身發抖。他們這是真真切切地七個人在抵擋千鈞啊!還好,最終他們堅持到了凝碧樓眾人和靖晏軍聯袂趕到的時刻,沈竹晞看見自己放心地在馬背上昏迷了過去,遍體鱗傷,奄奄一息,這一昏,再醒來時幾乎就是最後的落幕時分。
南離古寺前的場景沒什麼好再說的,他已經懵懵懂懂地聽旁人提起過許多次了。可是如今回想,就覺得疑問甚多。一是,蘇晏是如何逃過藥醫谷吐真丹的效力呢?他當時指著殷景吾,分明說的是假話,七年後回看,誰都知道當時出賣他們的絕不是殷景吾。二來,蘇晏他再厲害,也不過能製作兇屍、操控兇屍,他並非隱族人,怎麼做到在極短的時間內開啟不淨之城的?
這兩個疑問均十分重要,沉甸甸地橫亙在心口,沈竹晞百無頭緒,眼睜睜地畫面上的自己被段其束用雨隔劍一下子穿心而過,而後失去呼吸,委頓在地。他看見南離古寺前燃燒起了紅蓮劫焰,而自己的屍體被放置在敦與神像的掌心,高聳入雲,所以沒有被火焰波及到。再然後,林青釋衝到火裡救出了殷景吾。
等等,沈竹晞陡然意識到不對了,他打了個寒顫,自己七年前在南離古寺,可是確確實實死了的!那這些死後的景象,自己是怎麼“看到”,又是怎麼會出現在記憶裡的?
他浮現出一種猜想,就是自己那時候確實死了,但靈魂沒有逸散,仍舊將所有的景象盡收眼底。他眨眨眼,不再糾結這個事情,接著往下看。在大火燃盡之後,雲袖用一截返魂木收藏好了他的魂魄,隨後南下,殷景吾帶著祈寧劍去了平逢山,林望安遠赴藥醫谷,各自皆奔赴不同的結局,而不能同去同歸。
沈竹晞頗為不安,看見雲袖被紀長淵一劍釘在戲臺的柱子上,雖然林青釋先前已經解釋過了,紀長淵並非敵人,而是站在他們這邊,是為了救雲袖的。果然,隨後蘇晏過來拿走了返魂木,他看到雲袖被釘在戲臺上,沒注意到長劍是偏離心臟正中的,以為她死得不能再死,於是就沒有再補上一刀,而是直接揚長而去。
沈竹晞的魂魄棲息在返魂木裡,被蘇晏珍而重之地收好帶走了,因而他不能再洞察身後的雲袖發生了什麼。他猜,應該是躲在暗處的紀長淵及時拔出忘痴劍,將雲袖救走,而後試圖為她治傷但錯喂下青蘿拂,不得已只能使用金針封腦讓她沉睡七年。
蘇晏帶著返魂木去了玄光寺,原來整個續命縷的過程並不是他完成的,而是玄光寺裡幾位道行頗深的僧人。沈竹晞不解,那些僧人分明都是有道之人,為何要幫助蘇晏,那時候蘇晏的惡名播於天下,他們斷斷不可能不知。
他看見,蘇晏在過程中用手指緊緊抓住衣襬,懷裡還抱著那根返魂木,全身因為劇痛而痙攣,但被一個僧人壓制著不能動。他面板上有千百個小洞,慢慢凝結出來的匹練似的霧氣是組成命縷的材料,那霧氣裡面每一小部分,都是他的心頭血、身中魂。
沈竹晞忽然有些心軟,蘇晏這樣子實在是太痛苦了,到底也是為了救他。雖然蘇晏這個人十惡不赦,可確實從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那自己……為什麼要在一直針對他呢?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稍縱即逝,隨即被他遠遠拋開。
沈竹晞等了很久,大概有十多天的功夫,蘇晏已經昏了幾個來回,續命縷的過程終於結束了。他眨眨眼,聽那僧人叮囑蘇晏與解命縷有關的事項,他想起來,先前第一次到涉山,在洛水腳下的小酒館裡,蘇晏,不,那時候還是蘇玉溫,曾假裝成陸棲淮進來騙他喝下一碗湯藥。而後,在紀長淵的墓裡,他在經歷一陣短促的劇痛之後,繫命縷就被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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