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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謹地抱拳,提氣道,聲音因為中氣十足傳遍了整個山谷。
可是雖然他的語氣很真誠,配上那張臉,看起來就像是來鬧事砸場的,不像是求醫的,真讓人頗為擔憂。而且這個人又是孤身前來,難道病人就是他自己嗎?
幽草警惕起來,在那裡瑟瑟發抖,靜待樓主從藏書閣過來。然而,幾乎是在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的同時,她看見面前這個黑臉人猝然按住心口驚呼,手裡的玉匣轟然墜地,那些珍貴的診金嘩啦啦散了滿地。
“藥醫谷主?望安,怎麼會是你?”鄧韶音駭然地隔著門前的石陣問道。
“你還好吧?”
“這些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那時候,還有人存活下來嗎?”
靖晏少將一迭聲地問著,全然忘卻了自己來的目的,胸中情潮翻湧,一時間恍若炭火炙烤,幾近沸騰。
這難道是谷主從前認識的人嗎?幽草好奇起來,側眸看著谷主,捕捉到他瞬間微不可察的一絲僵硬。林青釋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解開石陣,只是平平淡淡地掬起掌心的一捧落雪,彷彿要藉此冷卻心頭的溫熱。
“望安,你的眼睛怎麼了?你說話啊!放我進來!”鄧韶音焦急地高喊。
“叫我林青釋。”林青釋終於說出了相見以來的第一句話,“林望安是從前的我?——休論從前的我,那個我是夢中身。”
一張嘴就有寒氣侵入肺腑,他彎下腰來重重地咳嗽,額頭從覆雪的枝頭堪堪掠過。他勉力平定著呼吸,任由幽草過來為他披上厚重的貂毛大氅,一邊語氣淡淡地敘述了別後經歷:“在離開南離古寺之後,我就來到了藥醫谷學醫。你一定是知道我的,藥醫谷的第四任林青釋。”
林青釋,字十念,青辭釋酒,十念皆安。
鄧韶音心往下沉,他在這位久別故人身上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昔年的影子,有的只是無牽無掛、心如止水。藥醫谷主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溫潤而不近人情,可是他此番前來,必須要請到林青釋出谷行醫,靖晏軍中疫病爆發,已經頗為嚴重,極大地削減了戰力。
到萬不得已時,只能賭一把了。
幽草想要提醒谷主當心,但她側身看去,林青釋負手而立,隔著石陣與鄧韶音無聲對峙。他雖然還是笑著,卻氣場全開,幽草半點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被殃及到。
林青釋衣袂獵獵,散落的長髮在風中抖得筆直。他抬起手遙遙指著陣中的時候,幽草驚愕地瞪大眼,看見他周身一點落雪也無。
勁氣,是勁氣!
正文 第201章 初見太驚鴻其一
良久,還是先前那人打破了怪異的沉寂:“七年前的最後時分,擷霜君和其他人一道從中州不遠萬里跋涉,奔赴南離追擊隱族的參兵敗將,那之後的事情便沒有人知曉了,據說南離人遠遠地看見火光熊熊,燃燒三天三夜未曾將歇,可是南離都是冰天雪地,什麼樣的火能在冰雪裡燃燒不滅?指不定也是些怪夢奇說的胡言亂語,聳人聽聞的,不過這七年裡,除了這樣真假莫辨的傳聞,就再也沒有擷霜君的訊息了。”
“故事戛然而止,倒也算餘韻悠長。”有個人突兀地插了一句話,頗為感慨的樣子。
店小二這時端了好幾碟下酒菜過來,小心翼翼地介面,指著說話的那個藍髮人:“那一位據說是當年的故人,時常來喝酒的,列位可以問問他。”
立刻有人一擁而上,倒了一壺好酒,那人方才湊過來,有些猶豫地開口:“這件事我埋在心裡七年了,一次都沒有說起。不過現在擷霜君回來了,倒也沒有什麼再緘口不言的必要了。”
聽眾鼓譟起來,紛紛說:“快講吧,快說!”
藍髮人道:“我曾被擷霜君救過——那還是我年輕的時候,奪朱之戰剛剛開始,隱族人放出惡靈怪獸為禍中州,我在奄奄一息之際被救起,此後便對他感激涕零。但今天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最後一次聽到擷霜君的名字,是戰爭終結後不久。”
他追憶道:“那時候,我在戰爭中失了家,流落到夔川。幸好早年學過拉二胡的手藝,恰逢那裡招募臨時戲班,我就去混口飯吃。後來才發現,那竟是雲袖姑娘臨時招募的戲班——眾位都知道,雲姑娘是一代傾城名伶,名動五陵四野,青衣水袖華姝無雙,也是風姿傾城一時,而她更是女俠,是奪朱之戰裡擷霜君一路的戰友和夥伴。”
旁邊的人萬分豔羨:“哎,我說,你運氣不錯啊,居然有幸認識兩個傳說中的人物?”一會兒又將信將疑,“照你這麼說,雲姑娘也好端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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