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2/4 頁)
我?簡直和我一模一樣!”
他仔細回想著在引夢石裡看到的景象,忽然睜圓了眼,難以抑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你那個朋友長得跟我一樣?所以你——”
他聲音一滯,良久才接下去:“所以你先前陪我護送阿袖去南南,並不是因為和我一見如故,而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朋友?還有後來在琴河的那些事,你一次一次救我,也不是因為沈竹晞這個人,而是因為我長得像你的朋友?”
陸棲淮沒料到他忽然直截了當地問出這番尖刻的話,想也不想地脫口反駁:“當然不是,我……”
唰地一聲,忘痴劍帶著慘灰色的光芒,壓緊了他的喉嚨,逼回了剩下的字句。
紀長淵趁他們二人心神震盪對峙之際,已然觀望了許久,這時驟然暴起,一劍制住中毒的陸棲淮,又卡住擷霜君的手腕。他看了許久,冷笑:“擷霜君,你看,他把你當成別人的影子,你還要幫他說話嗎?”
沈竹晞經不起他這麼一挑撥,當下便如被踩尾的貓,跳起來怒喝:“住嘴!那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你一個外人多嘴什麼!”他心一怒,陡然間氣血翻湧,筋脈間迸發出極為強大的靈力,傳到紀長淵扣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上。
紀長淵只覺得手掌忽然如烈火灼燒,他大驚失色,慌忙後退,卻並未放鬆對陸棲淮的鉗制。他轉過去,滿意地看到劍下人因為毒藥的作用而微微發抖,這種毒是先前在墓室裡解琉璃繁縷時就種下的,疼痛劇烈而幾乎攫取神智。
陸棲淮看起來只是臉色蒼白,看來是用極強的意志力剋制住疼痛不外露,這樣的毅力,倒確實是了不起。可惜,其心可誅,今日一定要被斬殺於此。紀長淵似有遺憾地如是想。
沈竹晞從他手底下掙脫出去,似乎雙眉蹙起,抖了抖眉頭,轉向陸棲淮,聲音居然並無多少怒意:“陸瀾,我問你一句,你那個姓方的朋友呢?”
“他死了。”紀長淵將忘痴的劍尖稍微偏開些,讓陸棲淮能開口說話。
陸棲淮凝視著他,瞳影深深:“朝微,我從未有過欺瞞你的意思,你看到的那是一段並不屬於你的過去,但我也從未把你當成別人。”
這樣清淡的一句話彷彿是引線嘶嘶作響,沈竹晞陡然被點燃了:“你不要再狡辯了!陸棲淮,一開始接近我就是帶著不一般的心思,我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你和你的亡友怎麼樣,憑什麼寄託在我身上!”
陸棲淮全然未想到他居然這樣理解自己的話,與原意背道而馳,一時間心頭錯愕,怔了許久才反應過來要解釋。他急急地伸手拉住對方:“朝微,你聽我說……”
“你不要過來!我不想看見你!”沈竹晞冷冷道,俊俏的臉龐陡然板起,如同凝結一層寒霜。他眼看著陸棲淮依舊伸手過來,抿著唇,似乎滿臉不忍的樣子,忽然覺得心頭火起,“你把我當成一個死人的影子,還這副樣子惺惺作態幹什麼!”
他看著陸棲淮霎時蒼白下去的臉,忽然覺得心頭也想被刀鋒輕輕割過一般,沒有快意,更多的是一種鈍痛。沈竹晞咬牙良久,握著刀一步一步後退,雖然因為手腕的傷口而全身痠麻,他卻死死地咬住舌尖,直到充滿靈氣的血在全身激盪,讓神智為之一清。
“陸棲淮,你不要過來,讓我一個人靜靜……”少年抱著額頭,搖搖晃晃,脅下夾著短刀,神色是從未見過的迷茫與苦楚。他向來全心全意地待人,何時遇見過這樣的事?況且另一方還是自己的摯友。
紀長淵震驚地看著少年在面前勉強支撐著,彷彿下一刻就要猝然崩潰的樣子,忽然隱約心有慼慼焉。許久之前,他也曾感同身受過。他凝望著擷霜君的目光忽然就有了些悲憫之意,擷霜君這個稱號,當初是說他年少時清冷心性,如霜如玉,不為外物所動。
然而,若許年在紅塵中輾轉閻浮,他還是有什麼長久地改變了。
紀長淵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鉗制住陸棲淮的手微微鬆了些,讓他得以伸出手來觸碰擷霜君。
然而,沈竹晞只是冷冷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間急急地搖頭:“你不要過來,你讓我想想,想想……”在紀長淵無聲無息地撒出透明粉末解開他身上的毒時,沈竹晞似有察覺,向後躍出,點足便是三丈外。
通透如水的月光下,他像翩躚的一折柳,翠而欲折。
“你不要過來!”沈竹晞抬高聲音叫道,足下一趔趄,踉踉蹌蹌地奔跑著遠去,他滿心情緒激盪,在夜色裡抖成一陣青色的長風,快到浮橋上的兩人甚至都未曾反應過來。
於是陸棲淮伸出去想挽留他的手也停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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