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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閃電,這一刻,就算是飽經沙場的沐王,也覺得自己的心跳因為驚恐而停了一拍。他看著被提起的沐王,語氣森然,讓人不寒而慄。
“不不不……”沐餘風竭力掙扎,而對方毫無預兆地猝然鬆手,他捂著咽喉跌落在地,劇烈喘息,幾乎肝膽俱裂,“不說了,絕對不說了。”
這個九天之上的神官,為何因為陸棲淮突如其來地翻了臉?等等,莫非是因為陸棲淮的那個曾在平逢山學法術的女徒弟,而後愛屋及烏……沐餘風心裡咯噔一下,難以抑制地湧起某種揣度。
他隱約記得,凝碧樓的藍衣少年來時,曾經透露過訊息,說,殷神官的那個女徒弟,手腕上戴著的桌子,像是傳聞中的那個……他凜然一驚。
“收起你那些念頭。”彷彿洞察他心中所想,殷景吾冷冷道。
沐餘風忙不迭地點頭,捂著喉嚨,心有餘悸,方才他只是身子一僵,便被毫無反抗之力地提到半空中,成為砧板上的魚肉。這種絕對的力量,讓他心驚膽寒,為之臣服。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是一道的?”他不失恭敬地問。
“觀星——這兩位的命運是寫在星辰上的。”與芸芸螻蟻不同,不僅是這兩位,其他如沈竹晞、林青釋、何昱、他自己,甚至史畫頤,他們都被天命各自賦予可以改變時代的力量,因此,他們的宿命可以在天穹上觀星看到,卻無法追逐,更無法把握。
而那一日,他看到——雲袖的命運軌道,和陸棲淮的星軌已經交錯,將有很長一段的並行。
殷景吾拔下挽鬢的玳瑁簪,對著日光,髮簪的頂端用人間巔峰的雕刻技術,鐫刻著一張全天星圖,日光下徹,上面星星點點,動如參商。他仰起頭,語氣帶著淡淡敬意:“我即使身為神官,也不能清晰洞徹他們的命運軌跡。”
沐餘風點頭稱是,手指撥弄著香爐裡筆直的一炷香,煙氣嫋嫋而上:“神官不必太過憂慮,既然三月後便是國壽,最遲到那時,他們一定會聯袂出現。”
他心中萬分疑慮,為何殷景吾這麼篤定雲袖還沒有進城?按理說,他在史家婚禮上見過假“雲袖”,還動了手,應該識破不了對方的偽裝才對,這中間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紕漏?他細長的眼角微微挑起,裡面有算計的光一閃而過,手指靜默地握緊了那一線香。
快了,就快了。
沐餘風的手在香上留下五個指印,香無聲無息地燃燒,他屏住呼吸,舌尖探到早就含在口中的藥丸,用力嚥下。辛辣的藥味逸散開,他頓時神智一清,目光炯炯地注視著對面的殷景吾。
然而,平逢山神官斂眉端坐,手指平平拂過桌面,沒有半分異樣。
隨著時間緩緩從漸趨低矮的線香上流淌而過,沐餘風額頭上居然已經見汗,抑制不住內心的緊張。難道說,這紅沸冷香居然對殷景吾沒有作用?不可能啊!
就在那時,他瞳孔忽然劇烈一縮,對面殷景吾扶案霍然站起,手中玳瑁簪就勢遞出,將線香從中斬斷,簪尖有如冰雪,湮滅了所有的煙氣。
他果然這樣做了!沐餘風渾身溼透,幾乎軟癱著回到座位上,仍舊充滿警惕地看著對面的神官。他弄不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情況,絕不敢輕舉妄動。
殷景吾的神色依舊淡淡的,手指抬在胸前併攏,他沒有動,掌中的玳瑁簪卻逐漸黯淡無光——是的,他連續換了數種手法,然而卻始終感覺到體內的靈力空空蕩蕩,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封印了!
他無聲無息地咬破舌尖,天神之血鹹澀地在唇齒間流淌,一遍一遍衝擊著被封印的靈力,這需要時間!殷景吾微微冷笑,決定與他虛與委蛇一番:“你以為就憑這香,便能困住我?”
“當然能”,沐餘風揹著手站起,定了定神,走到他面前,露出一絲詭笑,“若說天上地下有什麼能困得住神官,那必然是這一支紅沸冷香。”
他注視著殷景吾的表情,滿意地覺察到對方面色微變,得意地壓低聲音:“神官大概想的是,你從來無需呼吸,這香便進不了你體內,是吧?”
“哈哈”,沐餘風有些癲狂地笑起來,“人只要一動,面板便會舒張或扭曲,在你用玳瑁簪將它從中斬斷的一刻,那香氣便大漲出來,從張開的面板鑽進了你的身體!”
殷景吾默然,紅沸冷香的名聲,即使是長期寄居山中如他,也是知道的。傳聞中,這一味香需要歷時七年煉成,天下任是什麼樣的大神通者,吸入此香,在半個時辰之內都形如廢人,無法使用法術和武功。
——煉香七年,這麼說來,沐餘風七年前就打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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