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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雲袖指尖一挑,鏡子的中心恰好正對著門中顱骨的眼,空洞的雙眼中幽光頓作,簇湧過來接連沒入鏡中。感覺到菱花鏡越來越沉,雲袖手一抖,倒轉方向,光束轟然掃落在地上,砰,磚石飛濺,滿地的殘骨迸裂在腳下。
“破不開。”她撕下袖口的紋飾,黏在菱花鏡面上綻開的縫隙中,神情憂慮,“陸公子,在此等待並非良計。”
“二公子他帶著兵刃,不論遇到何種艱險,都還有抵抗之力,我們到前面去看看,說不定能遇上他。”雲袖細聲細語地建議。
陸棲淮垂下眉眼,死死地盯著骨門正中的眼瞳看了幾息,忽然一點頭:“走吧,雲姑娘。”
順著綿亙的石牆往前走,他們越發覺得心驚。
走一段後,視野陡然開闊起來,白天的琴河竟與那掌櫃所講的完全不同,。這是一條原本繁華富庶的城中街道,兩邊石牆延伸開去,露出一處圓形的廣場,四面都有小路蜿蜒遠去。
廣場上兩邊樓閣林立,各式招牌爭高直指,挨擠在一起的旗幟密密麻麻,像是錯落挑起的頭顱。街邊二三兜售食物的小車,鍋爐俱在,瓢盆桌椅放置一旁,灶頭炕著的熱囊餅清晰可見。不遠處有人搭戲臺演出,臺前的柱子宛然立在那裡,後臺的圓形廂房裡整整齊齊地堆疊著演出的一整套行頭。
放眼望去,沒有半個人影,聽不到一點聲音,雖然平和,卻少生機。
雲袖驚歎連連,走過去近看。
她現在站立的地方是一間胭脂水粉鋪,進門的桌上,老闆用來記賬的本子平攤在那裡,毛筆閒閒地擱置在筆架上,硯臺裡的墨還未乾涸。堂中的櫃子開啟了一小半,一卷紗巾半豎在簾上,似乎是要拿出來給客人看。
“這裡不像是一座著名的兇城,彷彿其中的人只是短暫地去往外地,隨時會回來居住。”雲袖感嘆道,她隔著衣袖握起梳妝檯裡的一支髮簪,在髮間一比劃,“居然還能用。”
陸棲淮不置可否,淡淡道:“越是平靜,越是兇險。”
他俯下身來翻閱桌上的賬本,唰唰地翻過一頁一頁,忽然手凝住了。沉默良久,他將簿子推到雲袖面前,聲音乾澀:“這本賬本最後的日期,是六天前。”
“喀!”雲袖手裡的髮簪被她無意識地一使力,從中折斷。
她看著陸棲淮,神情駭然:“琴河滿城的人早已死去,怎麼會還有記錄?”
“難道說,這些鬼魂死得不甘不願,死後還眷戀著這個地方,時常來這裡嗎?”她聲音發苦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或者說——琴河的人根本沒死,只是訛傳?那,那,它是怎麼得來兇城的這個名號?”雲袖按住額頭,苦苦思索。
她從衣兜裡掏出路上取來的凝碧樓傳訊紙,展開和陸棲淮並肩看,上面簡敘了凝碧樓幾位弟子路過琴河遇難,其中也有一位高階領袖,事情經過卻都語焉不詳,一筆帶過。
“奇怪,凝碧樓能算上高階領導的不過就四五位,都是威名赫赫、震動一方的大人物,折了其中一個,應該會有很大影響才對,怎麼就這樣簡單地一提?”雲袖思索幾番仍是不得解。
陸棲淮不置可否,一抖手中的賬本:“這裡面每一道條目都列的很清楚,六天前賣出了左首第二格櫃子裡的一包簪花——”
他開啟第二格的櫃子,掃視了一遍,指過去:“東西的標籤都還在,確實少了一包簪花。”
“價格是……”陸棲淮又念道,他忽然頓住了,眼瞳微微一縮,“一錢犀角。這是什麼東西?你可聽說過犀角?”
正文 第204章 初見太驚鴻其四
“哎,你知道嗎?據說擷霜君重新出現在江湖了!”
“什麼?擷霜君還活著?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夜之間,這樣的訊息喧沸地傳遍了整片中州大陸,聽者無不萬分驚訝喜悅,高聲讚歎——擷霜君,那可是中州最富盛名的少年英豪,在七年前奪朱之戰的落幕時分悄無聲息地離去,至今毫無音訊。關於他的故事在這七年中,傳遍了中州長風能送達的每一處角落,紛紛揚揚,絮絮到莫衷一是。
如今,每一間街頭巷尾的酒館裡都在討論著擷霜君的故事,這處也不例外。店小二已經為聚在一起討論的那群人送了好幾次酒菜,他們仍舊談興甚濃,高談闊論,講著有關擷霜君的傳說——
講話的人滿臉唏噓:“話說那奪朱之戰的烽火,蔓延了整整七年啊!許多大英雄大豪傑便是那時候死去,比如凝碧樓的前任樓主金夜寒,南離殷氏的家主殷清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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