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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姑娘正演著,那瘋子七妖劍客跳上戲臺,白衣如雪,容顏如煞,與雲姑娘你來我往,鬥了個旗鼓相當。後來他不知使了什麼妖法,把鮮血抹在劍上,忘痴長劍如有神助,一劍穿胸,將雲姑娘釘在戲臺左首的柱子上,那些止不住的血像打翻的朱墨一樣落了她滿身,染紅了臺柱。”
敘述者手指緊握成拳,關節發出咔咔的聲響:“這樣一番動靜,自然驚動了首座上的那根木頭,滾落在地彈到一旁,然而,那木頭竟在我們眼前忽然立起來了!”
“只見雲姑娘臉色大變,忽然掙扎起身,從胸口霍然拔出長劍,急迫地撲過去抓住那根木頭,嘴裡竟不停地叫著擷霜君的名字,還說‘回來,回來,不要亂動’,就好像……就好像那一截木頭就是擷霜君,能聽懂她說花似的。七妖劍客看到那木頭,一劍挑開雲袖,抬起木頭便揚長而去,根本無暇顧及旁人,我也因此僥倖撿回一條命。
“一截木頭?”眾人面面相覷,心往下沉,“擷霜君出事了,然後變成了木頭?”這委實也太匪夷所思,說出來沒幾個信的,他們便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再度議論起來:
“那七妖劍客當真是瘋魔了,還好已經被殺死了,否則擷霜君這番回來,也要替天行道將他斬殺!”
“我倒希望當年戰爭裡的人都好好的,單是擷霜君一個人無恙歸來不算什麼,若是他發現故友不在,物是人非,想來也會難過的。”
“最怕的可不是物是人非,而是容貌未改,心上早已風霜冷冽或冰火相煎了。”
……
這一場敘述落幕時已近傍晚,酒客議論感嘆著各自散去,沐浴夕陽走遠。窗邊,藍髮人掃落橫在膝上的酒罈,懶懶地看向窗外,目光忽然凝住了,一直未能挪開。
窗外,細風拂卷衣袂,鴉青長衫的少年走過熙攘人群,忽然轉過身來站定了。已是霞光西下,少年長眉如黛,眼捷似羽,雙頰笑容清潤恬淡,背後是流霞爍金,山河潑墨,映照得他臉上有一層如冰如雪的冷光。
“擷霜君!”他緊貼著窗戶顫巍巍地叫出來聲來,無力地滑落在地,“像,真的太像了,和那時候相比,居然沒有一點變化。”
原來擷霜君重現中州的訊息並非無稽之談,這個少年,滿身風霜,如今歸來,居然還容顏如故。
少年仰首望著天空中翻卷如鶴的雲池,彷彿隔著天幕與一雙亙古的深邃眼瞳對視,頸上的絲縷在風中交錯翻飛。噠噠的馬蹄聲從身側掠近、頓住、停下,他翻身上馬,恣肆飛揚地大笑揚鞭,一邊將手伸給身側的同伴,清凌凌落了一地的天光。
此時,是岱朝的文軒歷二十二年,距離奪朱之戰結束已有七年。
暗潮雲詭,天下星綴,獨行人潮,似曾相待。
宿命的軌跡再次行匯於此,會有人如電光孑然劃過漆黑長夜般遇見,而每一顆星子都將兜轉著奔赴未知的結局。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交迸糾葛,輪轉不息。
正文 第205章 初見太驚鴻其五
“賠?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又能賠什麼?”那弟子二話不說,上手便是擒拿的招式,步步緊逼,毫不留情。
沈竹晞自知理虧,刀未出鞘,只是步步躲避:“想來也是一味珍稀的藥物,你若不介意,找你們管事的人說說,我去別的地方幫你尋過來……”
“珍稀藥物?”那弟子趁他說話,得了餘裕,忽然從胸口掏出一枚竹哨,刺耳地吹了一聲,那聲音猶如剮皮剜骨,沈竹晞忍不住兩手緊捂住耳朵。
這是樞問堂弟子的召集音,他聽見前面傳來的雜亂腳步聲,不少人正在上樓往這個方向趕過來。
若是單論身手,再來十多個他也不在乎,只是他來求藥在先,不能下重手,對方人數眾多,卻個個出手凌厲,竟是半條生路也不打算留。
沈竹晞見招拆招,不禁疑竇叢生:傳聞中,凝碧樓的弟子和他們樓主一樣,向來富有仁愛之心,怎麼今日竟這樣對他?那隻被辜顏毀掉的黑檀葫蘆究竟是什麼東西?辜顏又忽然吃這東西幹什麼?
察覺到袖口的白鳥已經在封印裡昏睡過去,沈竹晞更是頭大如鬥,恨恨地決意回去要拔下它幾根羽毛洩憤。
“還挺扎手!”對面搶攻過來的弟子見他還遊刃有餘,更是忿駭,幾人持兵刃毫無章法地就強攻上來,沈竹晞一時應接不暇。他遙遙瞥見後方一扇半開的窗,當即決定跳窗而走。
“不好,他要逃!”有人驚呼。
“樓下是後花園,他逃得掉嗎?”領頭的弟子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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