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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維文拱拱手道:“好說,好說,你家嶽老闆的事就是本官的事,在這馬尾本官說話還是算數的。”心裡說:“管他是什麼事呢,看他們的樣子只要不造反,無論幹什麼都好,瞧著樣子將來這銀子還不要大筆的落袋,千里求官只為財,這才是真的。”
外面此時已是日上三杆,不但各家的龍舟都來了,而且小攤小販也都出來佔了地方,聲嘶竭力的吆喝彼起此伏,更有一班閒人在那裡已經開了場子為了今日的賽事賭了起來,一群人中想是說不到一起,居然打起架來。
劉文采撇得一眼,心說:“這鄒知府端的是好的經濟學問。”回過頭來卻見鄒知府臉色平靜如水,一付有瞧沒有見的模樣。他知機的閉口不談,只摯了杯子口中一個勁道:“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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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節 賽龍舟(二)
“咚……咚……咚……”三聲銃響,今日的龍舟賽正式開始。
孫家的掌櫃孫璞,是個年近五旬的中年人,頷下一部烏黑鬍鬚,無形更添下幾分豪氣。慢說在這福州,就是在閩地他造船本事也是首屈一指的。家中一個獨子孫明楊,他雖不喜造船之術,單喜歡賽龍舟,獨以他領的龍舟稱雄於這閩江之上,今年不過十八九歲,打從他的舟隊開賽以來,這紀家已經連續三年沒有獲勝,生意也大不如從前,只是仗著家中老爺造車船的手藝方才得已苟延殘喘。
紀敏萱雖然也懂得些經濟學問,可她畢竟是個閨中小姐,在背後給父親出些主意可以,但始終上不得檯面。由此紀家的通海船坊是一日不如一日,這樣下去只怕過個兩三年手下有用的幾個匠人再投了孫家,那這四海船坊雖然紅極一時,可也就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一十三條龍舟在江面上排開,按照坐次依次是金、銀、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灰、粉、褐。
紀敏萱也坐在酒樓之上,無聊的看著樓下江中的那些龍舟。實則她中意的著色是橙色,只可惜他家排在眾家船坊第二的位置,只好用那俗氣的銀色,小丫頭眉兒站在她身後。
遠遠望去,那些龍舟之上執著漿的年輕人們,一個個身著與船同色的背心、坎肩,唯一例外的頭上全是紅巾包頭。手中木漿分立兩側船幫之上,雖然這臨江樓離的遠看不見他們臉上的表情,可紀敏萱猜也猜的出來,那些漿手臉上定是一片肅穆。岸上的滿是來打氣的船廠工匠,他們狠命的敲著鑼鼓,脖子上的青筯也會暴起老高。一個個還惡狠狠的瞅著對面的人,生怕他們搞些什麼不利於自己舟隊的事來。要不說現下的船坊工匠們苦,老闆一再削減工錢,這些老闆也無奈,錢是給官府的,是給那些黑道人物的,誰家沒給的話,別說賽龍舟,就是船坊你也就別開了,趁早散夥的好省的虧錢。
在紀敏萱眼裡,這哪裡是賽龍舟,這是賭命呢,贏了就能多活幾於,要是輸了並且一直輸下去,這船坊也就完了。可憐的不是坊主,大不了想想辦法東山再起,實在不行大不了換個地方從頭再來就好了,可憐的是那些個工匠,手藝高明的也就罷了,其他船廠也會要的,尤其這地方剛剛遭了大災,窮人是滿街都是,那麼普通的工匠就剩下餓死一條路了。
隨著炮響,江邊的鑼鼓聲音高亢了起來。龍舟中的漿手們也按著鼓點拼命揮出手中的槳,這揮的不是槳,是命!是一家大小活命的槳。
紀敏萱不想看了,她要回去了,因為她清楚知道結局,昨日裡馬尾長樂幫的祖天傑許幫主已然來家裡收了銀子,並親自給了家裡一支銀色的筷子。這個紀敏萱還有不明白的,自然是此次家裡給的銀子是第二名,舟隊當然也是第二名,這些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
至於這個祖幫主是什麼來路,可以說沒有什麼人知道,大家只看了一件事就明白這樣的人不是船坊能惹的起的。十年前,這祖幫主的父親只是幫著看看場子,管管比賽。可後來就不一樣了,他們開始收錢,而且一年比一年多,直到現在的祖幫主更加變本加厲。曾經名滿全閩的洪家船坊因為不交錢一夜之間整個船坊給燒成白地。紀敏萱的姐妹洪月嬌和她的家人同時下落不明,這件事嚇破了各家船坊的膽,他們雖然惱怒,可是也只有膽戰心驚的份,當然也有為些而發了財的,例如今天得了金色龍舟的孫家就是一例。
想想兒時的姐妹洪月嬌,紀敏萱稍稍有些黯然神傷,雖然也過去十年之久了,那時的她也僅只有八歲,記不得許多,不過心中那種兔死狐感覺確是怎樣也抹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