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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臨終前,把我託付給了親戚,但我過得不開心,便獨自出走,從此跟親戚們再無往來。”阮清微想了想,笑道:“也沒有孤零零,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莊文妃看著她,覺得她就像是樹,可獨佇於曠野,也可立於鬧市,悠然自得。
“娘娘呢?”阮清微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瑞國滅亡後,娘娘為何會被皇上帶回皇宮?卻又倍受冷落?”
“我問過皇上,始終一無所獲。”莊文妃輕皺眉頭,一臉茫然的樣子,坦誠相待道:“我剛出生時,舉國同慶,被稱為大瑞國有史以來最得寵愛的公主,因父皇極為寵愛我母妃,愛屋及烏。盛寵不過半年,母妃突然被幽禁深宮,我就開始被父皇冷落,從此再沒見過母妃。國破之日,我至今記得,皇上是拎著我父皇的頭顱走到我面前的。”
阮清微輕聲的問道:“娘娘是不是對當朝皇上恨之入骨?”
莊文妃避而不談,只說道:“被掠進皇宮後,我想過報仇,也想過一死了之。當我最為無助的時候,是皇后陪著我,護著我,安慰我,她對我很好,讓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太子殿下也對我尊敬有加。”
阮清微再次問道:“娘娘放下了仇恨?”
“難以說得清楚,”莊文妃想了想,道:“我在皇宮裡生活八年了,皇后和太子殿下對我的照顧早已滲透進我的心,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此時,我心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太子殿下能順利的登基為皇。”
阮清微挑眉,“娘娘想要不顧一切的幫他?”
“我是想幫他,但我的能力實在太弱小了,不連累他已是萬幸。”莊文妃嘆道:“皇后出身鄉野,沒有外戚勢力,也沒有拉攏過朝臣,她……她病逝前一天還好好的,怎會突然病逝呢。”
阮清微意味深長的道:“好像皇后的身世較為離奇?”
“何出此言?”
“當朝皇上篡位成功登基為皇的次日,便封她為皇后,舉國譁然,對於她的身世,只知她出身鄉野,連皇上與她如何相識的也無從得知。”
“她是出身鄉野,就不能被封為皇后?”莊文妃道:“你沒見過皇后,她容貌極美,待人極好,男人只要看她一眼,就會願意為她奮不顧身。”
阮清微只是笑笑。
“皇上對她極為寵愛,她從不願專寵,也從不恃寵而驕,對每一位皇妃和皇子都好。”莊文妃又道:“她所得到的任何世人高不可攀的榮耀,都能令人心悅誠服,併為之喜悅。”
阮清微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娘娘怎會擔憂他不能順利登基為皇?”
“如今皇后之位空缺,柳家肯定不遺餘力的爭取,柳貴妃所生的二皇子也絕非等閒之輩。”莊文妃嘆道:“太子殿下勢單力薄,怎能不擔憂。
阮清微淡淡的說了句:“況且,皇后之位似乎本就應該屬於柳貴妃。”
當年,皇上弒兄篡位時,柳丞相可是功高無量,冒著滅九族的罪惡協助皇上奪…權、殘殺異己、血腥鎮壓輿論。事成之後,皇上竟冊封別人為皇后,只封柳丞相的妹妹為貴妃,這肯定是有違與柳丞相的約定。
“若是柳貴妃成了皇后,後宮將再無寧日。”莊文妃也知道柳家對皇上的恩重如山。
阮清微漫不經心的道:“太子殿下自己不知居安思危?”
“他受皇后的影響頗深,對人親善,心存仁義,可不擅權術陰險。”
阮清微隱隱一笑,道:“人各有福,有各有命,娘娘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即使他登基為皇,娘娘成了皇太妃又能怎樣,難道就為了能踏實的孤獨終老?”
“我……”莊文妃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道:“等他順利登基,我再作打算也不遲。”
在這時,石竹來道:“馬車正停在宮門外,總管大人隨時可回太子府。”
阮清微站起身,笑道:“我要回府了。”
莊文妃親切的道:“希望你能常來坐坐。”
“好。”
走出琉璃宮,看著莊嚴的宮闕,阮清微不禁想到了當朝的皇上。
二十年前,他弒兄奪到皇位,用了兩年的時間,濫殺異己穩定皇權。
皇權剛穩固,他竟然挑起了跟大瑞國的戰火,御駕親征暴力攻打,不顧天下人的反對,一意孤行,整整打了七年,吞併了大瑞國。
大慕國的疆土變得遼闊,他就開始休養生息,推行了對百姓有利的諸多舉措,孱弱的國力漸漸壯大。
兩年前,大越國突然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