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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出身鄉野,就不能被封為皇后?”莊文妃道:“你沒見過皇后,她容貌極美,待人極好,男人只要看她一眼,就會願意為她奮不顧身。”
阮清微只是笑笑。
“皇上對她極為寵愛,她從不願專寵,也從不恃寵而驕,對每一位皇妃和皇子都好。”莊文妃又道:“她所得到的任何世人高不可攀的榮耀,都能令人心悅誠服,併為之喜悅。”
阮清微道:“既然如此,太子殿下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娘娘怎會擔憂他不能順利登基為皇?”
“如今皇后之位空缺,柳家肯定不遺餘力的爭取,柳貴妃所生的二皇子也絕非等閒之輩。”莊文妃嘆道:“太子殿下勢單力薄,怎能不擔憂。
阮清微淡淡的說了句:“況且,皇后之位似乎本就應該屬於柳貴妃。”
當年,皇上弒兄篡位時,柳丞相可是功高無量,冒著滅九族的罪惡協助皇上奪…權、殘殺異己、血腥鎮壓輿論。事成之後,皇上竟冊封別人為皇后,只封柳丞相的妹妹為貴妃,這肯定是有違與柳丞相的約定。
“若是柳貴妃成了皇后,後宮將再無寧日。”莊文妃也知道柳家對皇上的恩重如山。
阮清微漫不經心的道:“太子殿下自己不知居安思危?”
“他受皇后的影響頗深,對人親善,心存仁義,可不擅權術陰險。”
阮清微隱隱一笑,道:“人各有福,有各有命,娘娘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即使他登基為皇,娘娘成了皇太妃又能怎樣,難道就為了能踏實的孤獨終老?”
“我……”莊文妃欲言又止,過了半晌,才道:“等他順利登基,我再作打算也不遲。”
在這時,石竹來道:“馬車正停在宮門外,總管大人隨時可回太子府。”
阮清微站起身,笑道:“我要回府了。”
莊文妃親切的道:“希望你能常來坐坐。”
“好。”
走出琉璃宮,看著莊嚴的宮闕,阮清微不禁想到了當朝的皇上。
二十年前,他弒兄奪到皇位,用了兩年的時間,濫殺異己穩定皇權。
皇權剛穩固,他竟然挑起了跟大瑞國的戰火,御駕親征暴力攻打,不顧天下人的反對,一意孤行,整整打了七年,吞併了大瑞國。
大慕國的疆土變得遼闊,他就開始休養生息,推行了對百姓有利的諸多舉措,孱弱的國力漸漸壯大。
兩年前,大越國突然發兵攻打,大慕國徵兵迎戰,兩國實力相當,兩國邊界的幾座城池總被佔去奪回,佔去再奪回。在魏晏收復城池,斬殺大越國的大將軍後,也不知為何他突然決定停戰。
坊間盛傳他冷血、不苟言笑,對於他的初衷所知甚少。
馬車正停在明昭門前,阮清微乘上了馬車,卻不見慕徑偲。
車伕道:“方才,宮裡來人傳太子殿下進宮,太子殿下讓總管大人先行回府。”
聞言,阮清微舒舒服服的坐好,盯著馬車窗下的一個酒罈,壇身寫有‘貢’字。她咬了咬唇,湊過去,輕輕的開啟壇塞,深深一聞,是她愛喝的女兒紅。她笑了笑,捧起酒罈喝了一口,一口飲罷,忍不住多喝了幾口,真是過癮。
回到太子府中,她拎著酒罈進了留棲院,院中有花架鞦韆,她閒適的坐在鞦韆上,慢慢的蕩啊蕩的,安靜的思索著慕徑偲所處的形勢。
到了傍晚,石竹來道:“魏大將軍求見。”
魏晏來了?阮清微趕緊從鞦韆跳下,問:“他人呢?快讓他來。”
不過片刻,一個神情態傲然、威武不凡的少年就映入了眼簾,喚道:“清微。”
“魏晏,”阮清微大笑著迎過去,拍了拍他的左臂,道:“還能用嗎?沒有殘廢吧?”
魏晏爽快的笑道:“傷口已經痊癒了。”
阮清微揹著手,輕哼道:“要歸功於我給你包紮的好。”
“對對,要給你論功行賞,”魏晏忽而想到她的處境,很不安的問:“發生了什麼事,太子殿下為何要留你在太子府?”
阮清微聳了聳肩,道:“你有沒有問他?”
“問了,”魏晏道:“他說……”
“說什麼?”
“他的原話是,‘她是讓我一見傾心還不曾對我傾心的人’。”
阮清微的臉不禁有些泛紅,咬唇道:“可信嗎?”
魏晏道:“我極少與他接觸,不知他的為人。”
阮清微挑眉道:“他留我在此,是想讓你多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