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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半疑,也無可厚非嘛。”
誰會想到慕玄懿竟演了這樣一齣戲,為了引誘她?抑或是挑撥離間,使她對慕徑偲心生猜忌?無論他是什麼初衷,都著實糊弄了她,她可要找他討些代價。
然而,慕徑偲明明知道自己被人誣衊,深受莫大的栽贓,卻不屑於解釋,清者自清。在合適的時機,用一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個障眼法的騙局鬧劇。他的冷靜沉著,令她佩服。
阮清微紅著臉道:“我承認我有點無地自容,允許你嘲笑我一句。”
慕徑偲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抿嘴一笑,“應該要謝謝你。”
他掌心溫熱的觸碰,不經意的形成了一股暖流,從她的頭髮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她情不自禁的顫動了一下,羞赧的將小手從他的大手中抽離,縮回了袖中。
慕徑偲溫柔的道:“越接近權力的巔峰,所遇到的人就越千奇百怪,不按常理行事者常有,真假虛實難辨,就像是深夜裡走在野獸常出沒的曠野,看不清的迷障數不勝數,稍不留神就屍骨不剩。很高興,有你能陪我一起。”
阮清微挑眉道:“好像我將被你帶入災難中了。”
“好像是的。”慕徑偲道:“希望這是一場你不願避開的災難。”
阮清微的眼睛明亮,笑吟吟的道:“我看過江南的春、塞外的雪、萬頃碧波、金色沙漠、森林深處,暢遊過峽谷、溪流、山川、叢林,交手過貪官、土匪、奸商、惡霸,終日飄泊四處逍遙自在,可我總覺得這世間還有更驚心動魄的美,有更刺激更好玩的事。”
說罷,她揚了揚眉,“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災難裡看看,但我先把話說清楚,暫且留在你身邊,可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要對得起自己這輩子的生命,不能枉虛此行。總之,如果我發現它不夠美不夠好玩,我隨時會離開,繼續我舊時的飄泊四處逍遙自在。”
“好。”慕徑偲抿嘴一笑,花晨月夕。
☆、第十六章
已是深夜,阮清微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毫無睡意,她索性穿起衣裳,拎著一罈女兒紅坐在院中的鞦韆上,抬首遙望夜色,獨自飲酒。
明月當空,四周靜悄悄的,她在思索著白日發生的事,不由得一笑,真是精彩極了。
忽然,沉穩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她側目看去,是踏月而來的慕徑偲。
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
阮清微心中一動,飲了口酒,直言笑問:“三更半夜,你走錯地方了?”
“得知你還未入睡,便來看看。”慕徑偲低低笑著,走到她身邊,為她蕩著鞦韆,“怎麼,孤枕難眠?”
阮清微輕哼道:“才不是呢。”
“我是。”
“明日珺瑤公主就會稟告皇上她所選的駙馬是你,你似乎要費心想一想應付之策,當然會難眠。”
慕徑偲笑道:“是有點棘手。”
阮清微挑眉道:“皇上竟然放話珺瑤公主選中誰,誰就是附馬,這通婚的誠意未免太大了。”
慕徑偲沉聲道:“他做過很多驚世駭俗的決定。”
阮清微好奇的問:“比如?”
慕徑偲沉默著,似乎是不知從何說起,他安靜了良久,道:“比如他明知道莊文妃的身份,卻要封她為皇妃,納入後宮裡。”
莊文妃是什麼身份?不僅僅是眾所周知的亡國公主?阮清微心生困惑,使她更為困惑的是慕徑偲對莊文妃的態度,好像有一些別樣的情愫。
在這時,石竹快步奔至,道:“太子殿下,福公公求見。”
慕徑偲的眼眸裡浮現異色,福公公是皇上身邊最親信的侍從,常伴皇上左右已有二十餘年,輕易不會離開皇上身邊,他為何深夜造訪?上一次他突然到來,是通告皇后娘娘薨。
他想了想,道:“宣福公公到這。”
“是。”
阮清微拎起酒罈喝了口酒,見慕徑偲沒有想讓她迴避的意思,她便就安然的坐著。
半晌,不惑之年的福公公手持拂塵,步伐矯健的踏進了院中,聲音洪亮的拜道:“老奴參見太子殿下。”
慕徑偲平靜的道:“福公公是為何事而來?”
“行宮之中出大事了。”
“嗯?”
“二更時,有刺客潛入行宮,公主受傷。”
慕徑偲和阮清微同時一怔。
福公公正色的道:“老奴傳皇上口諭,命太子殿下全權負責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