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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
才至房內,李嬋扶牆而顫,嚶嚶啜泣,整張小臉都哭花了。
茱萸看著心疼的緊,抱住李嬋道,”好妹妹,你若再哭,姐姐也要哭了。“
李嬋聽罷,哭得更兇了,只道,”姐姐,為何我這般命苦?“
茱萸輕拍李嬋道,“聖上聖旨既然已下,自是沒有回頭路可走。事已至此,姐姐有些話,今日還需同你說得。”
李嬋紅著眼,點了點頭。
“你我都是庶出,在這府中,都是說不上話的。即便你不去和親,想來大娘作梗,你也只得嫁予那些花花公子作個妾室罷了。”
茱萸說著,又扯出懷中錦帕,掩了掩眼角,“勿洛王后早於十年前已去世,現下勿洛尚無**,你既是去了那,就當是一國之後。雖此間少不得兇險,然,你若捱下來了,那便是貴不可言,你可曉得這裡頭輕重?”
李嬋止住哭聲,“姐姐,可是那海蚮王早已是我等爺爺輩年紀,真叫我委身,著實委屈的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嬋兒,你可知為何你會被選中去和親?”茱萸沉聲道。
李嬋搖頭,“我若知曉,今日又何必在此感傷。”
“大哥親自奏請的,就連爹爹都無力迴天。“茱萸說道。
又想到周筠生所言,茱萸忽而打了個機靈,莫不是李嬋是替代自己去和親的?可是這又該對李嬋如何說起?想及此處,竟隱隱生了些許怯意。
李嬋咬牙切齒道,”這大哥,往日裡我總避著他,從不和他頂撞一句。卻不想竟如此出賣於我,實在可恨,可惱。可是我又能如何?只怪咱們自個力量單薄,只叫人欺了去。“
“不論如何,你且記著,只要能活著,便是最大幸事。“茱萸說著,心下又多許多歉意,”姐姐我也是人微言輕,只能說到此處。趕明兒若是進了宮,怕是也見不著你了。“
一語未了,李嬋聽著酸了鼻子,又抱住茱萸痛哭,”姐姐,我若去了勿洛,還能再見到你麼?“
茱萸聽了這話,不覺又喜又悲。所喜者,不外乎平日沒白疼這個丫頭,素日在這府中最為交好,果然是個好妹妹。所悲者,她在人前一片私心只想著這個姐姐,又不知她許是為了姐姐犧牲大好年華。
想到此間,茱萸又不禁滾下淚來,“老天有眼,自還會讓我們姐妹再見。”
茱萸安撫好李嬋,在迴廊處遠眺,只管發起呆來。
彩蓮見似有拭淚之狀,忙趕上來道,“小姐好好的,怎麼又哭了,又是誰得罪你了?“
茱萸轉頭,見彩蓮關切,只得勉強笑道,”好好的,我何曾哭了。”
彩蓮搖頭,“素日我在這府裡最是愚笨,不想小姐今日說謊也被我看穿了,瞧瞧,您這面上淚珠都未乾呢,怎又說不曾哭過。”
茱萸見說這話,只道,”方才遣你去河陽王府捎個話,怎的這麼快就回了?“
“別提了,方才奴婢才到王府跟前,跟守門的侍衛說明來意,沒想著河陽王未見到,倒是被一個婢女給轟回來了。”彩蓮說著很是氣惱。
“那婢女可有何特徵?”茱萸多問了一句。
“身形比奴婢還矮些,臉面如盤,眼兒不大,腰間繫一五彩福袋。”彩蓮尋思道。
聽罷,茱萸心下便有了數,定是閔氏從朝鮮帶來的貼身婢女無疑了。
“也罷,也罷。此時再與他相見,怕也是不妥,倒是我未顧慮周全。”茱萸嘆了口氣,又予彩蓮道,“我若帶你入宮,一同服侍太后,你可願意?”
彩蓮連連點頭,喜道,“奴婢自是願意的很,原想著,小姐若是去了宮裡,怕是不要奴婢了。正傷神呢,沒想著,小姐還願帶著我同去,奴婢高興都來不及呢。”
正文卷 第十七章 初入大明宮(一)
茱萸進宮那日,天邊飄著彩雲,百鳥齊飛入京師,因著同天也是選秀吉日,宮裡人都道,此乃百鳥朝鳳,百年難得一遇,乃是要出**的吉兆。
茱萸就跟在曦嬤嬤身後,腳下踩著光可照人的青石板,時而打量著眼前這座皇宮。
兩邊崑崙石欄上,皆系各色風燈,雖是白日裡,依舊點的如銀花雪浪。牆頭枝末懸燈數盞,皆裝飾有孔雀翎羽。
一路都是精緻盆景,珠簾秀帛,一切對茱萸來說,皆是新奇。
曦嬤嬤回身看了她一眼,那身形似曾相識,心下想著怕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
已而入一內宮門,門上一牌匾,明現著”大明宮”三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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