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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又急又氣,一面命人來給河陽王擦洗,一面又說皇帝糊塗。
靈兒近前收拾著,邊嘟囔道,“禮音娘子太不小心。”
一句話提醒了太后,太后對茱萸有些怒道,“今兒個佛經你也別抄了,自掌三個嘴巴,下去思過罷。”
茱萸知是靈兒推了她,但又礙著今日場面混亂,雖是受了氣,也不是出聲的時候,又心疼周筠生這般摸樣,只得答,“臣女該死,誤傷了河陽王,該打該打。”
說著便自甩起了一巴掌,下掌力度有些狠,登時左臉便腫了起來。
周筠生也顧不上什麼了,只捂著眼,跪道,“料想她也是無意,還是臣自個不當心罷了,還請太后,皇上莫要責罰旁人了。”
太后臉色緩和了些,“罷了罷了,你們那,橫豎讓我老太婆一場氣生,到明兒,任憑你們怎麼說都去罷。”
茱萸躬身道,“太后寬厚,臣女感恩於心。”
周昶景方才還覺著悶悶的,這會酒已然醒了大半,又頭痛的緊。薛巾忙餵了解酒湯,幾勺下肚,好似真有效用。周昶景惺忪望著眾人,指著茱萸道,“你且跟朕走。”
不由得茱萸再爭辯什麼,命薛巾領了人,便要走。周筠生欲說些什麼,太后輕咳了一聲,曦嬤嬤送上消腫藥來,“王爺好生坐著罷,老奴來給您上藥。”
乾曜宮,茱萸跪於殿前,薛巾看了她一眼,悄聲道,“我說禮音娘子,今晚您可有點眼力勁。伺候好了,明日那,您說不準可就真是這宮裡的主子了。”說罷怪笑著招呼小太監們一同退出殿外守著。
周昶景靠在榻上,伸手道,“你來,幫朕拿捏下穴位,不是說你擅長此事麼?”
茱萸一驚,不想太后宮裡的話,這麼快就傳到皇帝耳裡了,只得說,”臣女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怕還是請太醫來穩妥些,否則若是誤傷了皇上,臣女真擔待不起。“
周昶景笑了笑,“從沒聽說有人這麼拒絕朕的,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麼?不過也是,你父親是個不怕死的老頑固,怕是你也得其真傳。”
茱萸道,“家父與茱萸,都是對皇上一片赤忱之心,絕無他意,還望皇上明鑑。”
周昶景收住笑意,眼中迸出冷光,“可你不是在抗旨麼?”
茱萸深吸了口氣,心中繞轉千次,此番真是沒轍了。磕頭道,“茱萸不敢。”
“不敢?”周昶景一把拉過茱萸,重重的呼吸繞過茱萸腫起的面龐,茱萸只覺一股涼意從背後升起。
周昶景想著周筠生方才神色,忽而笑道,“也不過是個常人,我倒有什麼不同。”
茱萸復又道,”臣女殿前失儀,該死,還望皇上寬恕。”
周昶景瞧她,也不似怕他,一番凌然之情,倒與她父親真無兩樣,“你是該死,只不過不該是今夜。你就在這替朕好生守夜,明日一早,再送你回太后那。”說罷,側了個身,不再理會。
茱萸暗暗舒了口氣,剪了燭心,便在塌側候著。想到周筠生方才臉上的傷,茱萸心上隱隱作痛,十分擔心,恨不得即刻便飛奔去大明宮,看看他現下究竟如何,可又苦於難以脫身。
正文卷 第二十四章 遙夜泛清瑟(二)
漫漫長夜,茱萸只得瞧著乾瞪眼,熬等著天明。
這會,周昶景依舊頭痛的緊,酒意基本也算散盡,悄然翻了個身,隔著簾帳,藉著昏弱燭光,只瞧了茱萸一眼,忽而打了個機靈,這身形,可不是那日雨中女子?也難怪初見時覺著她聲音耳熟。
想及此處,周昶景挺身而起,掀開簾帳,一把抓住茱萸手臂道,“你且跟朕說,‘小公公,你看這雨下得如此之大,你身上該溼透了,不如也來此處躲個雨先’。”
茱萸一愣,一時不知作何反應,只道,“皇上這是何意?”
“朕命你說,你便說就是了!”周昶景捏重了幾分。
茱萸輕哼一聲,差些疼出眼淚來,別過臉去,低聲道,”小公公……你看這雨下得如此之大,你身上該溼透了。。。。。。不如也來此處躲個雨先。”
一語未畢,周昶景便鬆開了手,心下想著,先前著薛巾暗中查訪此宮女,一直無所獲,原來是她,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茱萸聽他如此說,約莫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暗暗怪自己多嘴,果然惹禍上身,忙匍跪道,“臣女不知那日是皇上在花園中,還以為是哪位小公公,言語上衝撞了皇上,實在不該。”
周昶景笑著搖了搖頭,復又對茱萸道,“你且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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