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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點頭道:“這葉家的人,著實可惡,這心懷異心已久,叛亂也是早晚的事兒。只是算下來,如今已經月餘,也不知京師那便如何應對。”
茱萸邊說,邊垂下頭去,想著如今周筠生正是內憂外患之際,心下不免多了幾份擔憂之情。
喜兒道:“奴婢到這思館時日雖然不久,可是卻見到一樁奇事,倒也想稟於娘娘聽。”
茱萸道:“你且慢慢說來。”
“這六王爺如今平日無事,也是甚少來這思館。獨有一日,見他帶著人來嬉戲,雖隔著老遠,奴婢卻認得他身旁之人。娘娘猜,奴婢見著誰了?”喜兒正色道。
茱萸又靠近了幾分:“無論是誰,你稟來就是了。”
喜兒方才小聲說道:“奴婢竟然瞧見木郡王身旁的隨從。”
這聲音雖然不大,聽在茱萸心上,確實著實吃驚。從前聽說木郡王帶了人去蘇州,想與大皇子昊然攀關係,這些她都有所耳聞,想著他如今的處境,倒也不詫異。只是如今竟然說他隨從出現在了阿蘇城,這就不得不叫人在意了。
木郡王在京師裡頭乃是沒有實權的王爺,若說是能掀起什麼風浪來,怕也是難事。可是若是離了京師,這塞外如今各處仍有他父汗舊部散落。也不知他何時開始,竟與南疆的六王爺也有了關聯。想及此處,茱萸心下難免又多了一層憂慮。
“你怎麼肯定,那就是木郡王的隨從呢?”茱萸不免多問了一句。
喜兒道:“奴婢先前也是大明宮裡,太后手下辦差的,雖然大場面見得不多。可只多有一次,這木郡王進宮來探視太后,正好是奴婢當值辦差,恰恰是遇著了,因而不免多看了木郡王與他身旁隨從兩眼。這隨從眉心起始處有一道駭人刀疤,遠遠地也能瞧見一個影兒來。因而奴婢雖只見過一次,可是也決計不會認錯。”
茱萸點頭道:“好了,本宮心下已是有數,自有應對。只是你如今在此處,可有什麼打算與否?”
喜兒道:“奴婢如今也是舉步維艱,處處小心謹慎,又哪裡敢說有什麼打算呢。只盼著能活著出這南疆,還能再回京師見祖母一面,便心滿意足了。”
茱萸輕拍喜兒手背:“會有這一日的,你且寬心。你的忠心,本宮瞧見了,自也不會忘了你。這過些時日,尋得了機會,本宮自會找個由頭將你要過來貼身侍候。如今才到思館不久,若是此時開口,怕是不妥,多要引人注目。”
喜兒道:“奴婢知曉了,行為處事,定然愈加小心一些。”
“何人在此?”只聽著一聲女音想起。
喜兒快速閃到了柱子後頭,茱萸頓了頓,理了理衣冠,方才走了出去,對面來人,正是朱朱。這朱朱的寢房靠近這樂女房舍,因而她出現,茱萸倒也並不驚訝。
“方才想著小解,出了屋子,一時竟走迷了路,迷迷糊糊,也沒有燈籠引路,一時跌撞竟就來到了這裡。還好遇著你了。”茱萸撫住胸口,一臉受過驚嚇的模樣。
朱朱抬高了燈籠,湊上前細看,見是茱萸,方才道:“誒呀!那幫小蹄子!我才囑咐了,要在夫人門前看好了,怎麼如此冒失,竟就讓夫人一人走到了這裡!這巧著是被我遇到了,這黑燈瞎火的,若是一不小心絆倒,出了什麼岔子,可怎麼得了。”
2 第二百一十六章 疊影上簷明(一)
過了些時日,天兒回了暖,終究有了些春日的氣息來,這阿蘇城的天,倒不似京師,也未經得乍暖還寒時候,便直接入了春。六王妃的生辰便在這一日,樂女們一早便都被接出了思館。
茱萸來到院中,抬眼瞧了眼這雪櫻,隨口問道:“如今天兒轉暖了,這雪櫻怎麼還不開?”
彼時朱朱正在清掃著院子,見茱萸問,便道;“這阿蘇城中的花兒長的都要慢些,時候未到。倒是不如天山腳下的山櫻,長的又快又好。”
“天山下的櫻樹與咱們院裡這一株可是一樣?也是雪櫻的一樣麼?”茱萸說道。
朱朱道:“咱們院子裡這一株,還真不如天山腳下的櫻群,女王宮裡養的那一株,才是天山下搬來的,自然就不一樣些。”
茱萸道:“那日在內宮,我瞧女王的那株雪櫻旁還有一顆石榴,接連四五枝條,盤桓而上,倒是有些擋了雪櫻的去路,這也難為那雪櫻還能長勢的好。”
朱朱道:“女王常說,這花也同人性相通,氣脈充足,這長勢定然會好。若是氣弱了些,自然也就長不起來。”
茱萸笑道:“我倒是不信這些話來,要說氣脈充足,可不是都說,這妊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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