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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的,切莫不可瞞我,咱們從長計議便是了。”
方衿輕輕咬著下唇,只是望著喜兒,也不敢吭聲,茱萸便又對喜兒道:“喜兒,你來說,究竟發生何事,這樣吞吞吐吐作甚。”
喜兒只得淡聲道;“說是偏廂有些異樣,皇上身子染恙,如今太醫們都在外頭候著呢,該是沒什麼大礙,主子勿要憂心,不妨歇息好了,再去瞧瞧便是了。”
茱萸一聽,登時愣在原處,只道:“怎麼又病了?前番說是得了怪病,可把我嚇得不得了,後來知曉不過是有意放出的假訊息,這才鬆了口氣。好好的,這是怎麼了?我倒不情願相信這是真的,喜兒,你告訴我,這裡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是麼?”
喜兒垂下臉來,輕聲道:“主子,若是心下掛念,不如換身衣裳,去西苑瞧瞧。說是今兒一早,皇上便被移到西苑去靜養了。”
喜兒邊說著,邊催著方衿開箱取衣物首飾給茱萸穿戴起來。一時出了屋內,外頭早有轎子備著,便往西苑急急趕去。
且說周筠生,一夜之間說是起居勞乏,時而併發痰疾,但凡動身便很非禮。這南疆宮裡諸位太醫會診,都說是心緒煩愁,又沾了熱毒,勾起舊病來了。此番這病症來勢洶洶,甚是厲害,說是痰氣壅塞,四肢冰涼,一時喚了聲,也未有動靜。
熱朵得知以後,自然急招了太醫院所有太醫前去探診除錯。這忙活了一夜,確實湯藥不進,連用了好幾劑通關散也無用。熱朵因而又暗中吩咐下去,著人準備後事,想著許還要將棺木送回鉞地區。
茱萸進了西苑,自也瞧不見這周遭都有誰在伺候,只是一路捧腹艱難行至榻前。瞧著周筠生痰塞難耐,又有口涎不斷下流,時而睜眼,時而閉眼。往昔翩翩風度,如今瞧著竟如朽木,且不能言語。
茱萸心下悲泣,卻仍忍著不落淚。熱朵寬慰勸誡了一番,便著諸人一概退下,獨留茱萸一人在屋內。
待得房門關緊,茱萸先是愣在一處只痴痴看著周筠生的身影,而後撲倒在周筠生胸前,一時哭出聲來:“筠生,你醒醒……我來了……我來了呀。”
茱萸哭的悲切,一時臉色由白變青,目不能顧,只覺眼前盡是淚水迷茫。喜兒等在外頭候著,聽聞茱萸悲慟哭聲,個個心中都很不是滋味,可是想到如今是在南疆王宮內,這熱朵的眼皮底下,也不敢出聲啼哭,只有心中悲意暗湧。
茱萸顫著雙手,細細撫觸著周筠生面頰,含淚哽咽道:“筠生,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若不是當初我這樣使性子,又怎會來到這裡,你又怎會冒險來尋我。左不過我這個惱人的禍害,竟是這樣可恨!方才在外頭,聽太醫說,你這是舊疾復發。舊疾,你又能有什麼舊疾,無非是為著我取那白虎前額血留下的固疾。想我何德何能,竟得你如此全心相待。”
茱萸邊說,邊給周筠生掩了被角,只見著枕下露出一角月白錦緞。茱萸忍了淚,抽出一看,卻見是先前自個繡的那一隻梅花樣式的荷包。
裡頭放著一張籤文,乃是當年佛國寺求來的那一張,上頭寫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還有一撮長髮,乃是她當日一時氣不過,當著閔氏跟前,決絕絞下的那一撮。
此情此景,又如何不叫茱萸悲慼,愈加悲從中來,只抓著周筠生的手,哭的不能自己:“筠生,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呢。你醒來,好不好?我再去求求女王,求求她,無論如何,你都要帶我離開這裡的,不是麼?筠生,此生我做了太多太多錯事,我竟還曾疑心你是否騙了我,如今瞧來,是多麼的荒唐可笑。為何老天如此不公,竟要將你從我身旁帶走。筠生,你聽我我說,只要你醒了,我們便去桃花塢好不好?去桃花塢,我陪著你,春栽樹,夏飲茶,秋播種,冬採菊。什麼家國天下,我們一概拋諸腦後,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好不好?”
2 第二百五十八章 鬼門關(二)
太醫在門外與熱朵稟報道:“這鉞帝脈氣不好,怕是要防著些了,這靠著參湯吊著一口氣,也怕是撐不過多久。”
熱朵喚來了婢女,低聲道:“等裡頭,公主出來了,要分頭派人去辦幾件事。一件是請出王室的楠木棺板,仔細瞧了,要最好的,裡頭掛上裡子才好。二則,需得進去量了尺寸,找尚衣局做個孝衣。這棚喪執事,都一應備下。再將先前那個張班主的戲班子給攔住了,這棺木就由著他們帶回鉞地去。”
這茱萸正要出來尋熱朵,商議些什麼,不想聽了這對話,一時又急又傷心,不覺吐了一口血,便昏暈過去,直坐到地上。
不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