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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名字,你家中有幾口人?現下都在哪兒呢?”茱萸隨口問道。
“家中七口人,除了我,都死絕了。”朱朱邊答著話,便怒而目視著周筠生。
茱萸覺察到了這眼神,一時心下起了旁的念頭,因而又道:“想來,你該是被賣到關中為奴的,可是好好的,怎麼又來了此處呢?方才本宮在轎中就聽到你喧譁之聲。你可要曉得,這在御前喧譁,是不準的,要掉腦袋的。”
朱朱掠了額前的長髮,面無懼色,仍舊大聲道:“皇上,奴婢要問您一件事兒!”
周筠生與茱萸對視了一眼,接道:“准奏。”
“奴婢想問問皇上娘娘,你們可曉得,這挨餓受凍是什麼滋味?”朱朱大膽抬頭看了看皇帝,又向跪著的女子們一指又說道,“萬歲爺,您知道我們這些女孩子是什麼時候來的嗎?您又知道我們跪了多長時間了嗎?您知道我們至今連一口水都沒沾唇,一直跪在這裡苦苦地等著您的御駕麼?”
茱萸對她點了點頭,示意其繼續講。
朱朱便又說道:“只因為我們是葉府的奴婢,是註定了要豁出性命,無關緊要的奴婢。所以我們就得挨著餓,就得受著凍,就得跪在這裡等著皇上,只得活活受苦。我們雖然是奴婢,可是也都是曾經作人女兒的,也都是父母熬著艱辛把我們拉扯大的。如今不是新朝新氣象嗎?奴婢聽著,說是皇上要政改,要革新吏治。又說要教百姓休養生息,多喘口氣兒。這些話,聽著是好聽,可是也不過是哄人一時高興的。”
周筠生也不抬眼,只淡淡道:“說下去。“
“可是,皇上,您又做了些什麼呢?您剛登基便要打仗,這一打仗,受苦的自然還是老百姓。您可以說您不搜刮民脂民膏,可是這底下的人,都幹了些什麼,您又是真的知曉麼?再退一步說,葉府主子說了,皇上開新朝,後宮奴婢不夠使,要我們在這裡等著萬歲爺將我們一道帶回宮去。可是皇上想過沒有,您怎麼偏偏在這時候要挑宮女進宮呢?難道我們不是大鉞的子民,您對百姓做出的承諾,說過的話,都不作數了麼?”
話說到這裡,周筠生與茱萸心下都已經明瞭了。可不是這關中葉家的人,眼瞧著朝廷打了勝仗,生怕追究起自個的責任來。也不知是誰出的餿主意,竟叫葉家的女奴盡數在這兒跪著等候聖駕。
這周筠生如今新帝繼位不久,最需要的便是民心民意。如今這朱朱的一番話,倒當真將了他一軍。打發這些人回去罷,怕是不好交差,還說皇帝不懂體恤百姓。帶進宮吧,這白白的幾十號葉家的人安插在臥榻之側,又怎能叫人安心。
這回,關中葉家的人,倒當真不比直隸葉家的人好糊弄。這御駕才出了關海,便給他出了這麼樁難題來。
2 第一百六十六章 暗霜移樹宿(二)
周筠生怔怔地瞧著這個叫朱朱的女子,瞧她年紀不大,說起話來,倒是頭頭是道,而且句句正中了要害,也是個尖酸的丫頭。
周筠生心下陰沉下來了,然而,他又忍了回去,只是淡淡地笑說:“你如今年紀尚小,對這世間的事兒又懂得什麼?你所知的難道又是你親眼所言了?無非也是你們葉府的主子跟你們說的不是?你僅憑一面之詞,就來斥責了朕,也傷了前方浴血拼殺將士們的心。要說起來,你倒是真不懂什麼是非之分了但是朕念你年歲尚幼,也就不與你計較這些。”
周筠生這話,說的極輕,可是聽在旁人耳裡,那是真龍之怒了。
朱朱見皇帝這樣說,又道:“皇上說的極是,奴婢話是說大了。可是皇上,您自小金枝玉葉,自然是瞧不見這外頭的民間疾苦來。不知皇上想過沒有,像奴婢這樣的貧寒人家,雖說本就為奴為婢,可我們也是爹生娘養的不是?奴婢爹孃都死了,不打緊。可是這身後的姐妹們,她們的爹孃就不要人來照料侍奉了?誰不知道,只要入宮為婢了,就一生一世再也見不到親人了。”
眼瞧著這朱朱四兩撥千斤,又將這事兒扔回了周筠生肩頭,可真就是有些胡攪蠻纏了。可是這黑壓壓的一地婢女,硬說是皇帝沒有這樣的旨意,只怕是眾人嘴上不說,心下還是嘀咕著。
茱萸上前去,扶起朱朱道:“你先起身來,本宮有話問你。”
朱朱只是哽咽著,也不肯起。
茱萸笑笑:“本宮憐你年紀尚幼,方才禮遇於你。你若是不識好歹,那本宮也無法了。”
朱朱抬眼看著茱萸,這雙目盈盈如同罩了一層白霜一般,叫人瞧得心下冰涼。茱萸說完,彩蓮與鴛鴦,便架著朱朱起了身。
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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