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庵為先帝祈福,帶髮修行。
聽是舊臣照舊供著舊職,這底下的人,皆是舒了口氣。公孫展,早已得知女兒淑妃自縊之事,心下原也是悲憤,但聽著皇帝今日詔書所言,昊然仍就得以善待,這日子,至少還有個盼頭,因而忽然又悲中帶喜來了。
就在眾人竊竊私語之際,宗人府右宗人樊少華奏請道:“啟稟皇上,這國不可一日無後,今日聽皇上所言,似是後位還未定奪。這依照的祖制,這封后典儀,是否也該上議程了?”
閔氏在一旁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這也是她心下的一塊心病,這自打宮中局勢已定,周筠生矢口不提這立後之事。按著本朝的規矩,她如今是正室,被立為皇后也是理所應當。而周筠生將她晾在一旁,不聞不問,如今在宮裡頭,也無名分,也著實是尷尬了。
周筠生眼眸一沉:“現下還不是談立後的時候,如今關海之圍還未解。事要分輕重緩急,此事可容後再說。”
“吾皇萬歲。”樊少華邊說著,心下邊想,方才只是想要試探皇帝,是否有意要立閔氏為後。如今看來,周筠生也未有此意,看來此事還有文章可作。
話說那日錦妃,趁亂出了宮門,便尋了她父親樊世松而去,如今早已在樊少華鄉下的老屋住著。聽錦妃所述,這當是欠了歆皇后一個人情的。況且這周筠生傾心於歆皇后的事兒,這也是有些許傳聞的。如今再看皇帝的口氣,倒是日後好做個順水人情了。
閔氏緊緊捏住手心,心下恨意頓生,周筠生的心思,她又哪裡不會知曉。原想著,熬到今日,也算是要出頭了,只是不曾想到,周筠生竟然沒有立後的意思,倒叫她覺得十分委屈。
雲梅宮佛堂,彩蓮小跑入內,“主子,新皇上下旨了。”
茱萸淡淡看了她一眼,“慢些說,天還塌不下來。”
鴛鴦遞了一盞清水,彩蓮喝了一口,方才道:“皇上說是准奏了,許主子與張昭儀同往水月庵帶髮修行。”
茱萸聽了,停下手中抄錄佛經的筆,抬頭望了眼神龕裡的佛像,“知道了,今兒個夜裡都收拾下吧。這宮裡的金銀首飾一概不要帶,只一些傍身的衣物與銅板便可。
正說著,張黎兒也尋來了,進門一看這光景,想來茱萸已是知曉聖意了,便開門見山道:“娘娘真要與我同去水月庵麼?您若是不想去,便呆在這雲梅宮的佛堂裡,諒也無人敢說什麼。”
茱萸笑笑:“雖說是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可是說道要排除這世間的紛擾,真是太難了。現下我爹爹自有人看護著,也不需我費心,那便是去水月庵走一遭,想來也是好的。”
張黎兒嬌俏的臉上,顯出一絲愁色:“說起這事,臣妾倒是想起自家的爹爹來。今日臣妾父親遣人來說,說是年事已高,怕是不能勝任舊職,已向皇上遞交了辭呈,不日便要歸故里了。”
茱萸道:“急流勇退,張大人,也不失為一個明白人呀。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時辭官歸故里,總比過些日子被莫須有了要強。”
聽到“莫須有”三個字,張黎兒心下驚了一下,點頭道:“我原想著父親若是歸了故里,這京師裡,便再無一個親人了。聽娘娘如此說,臣妾反倒覺著心下安慰,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2 第一百三十七章 濃似苔錦含碧滋(二)
出宮的那一日,茱萸特意吩咐了早起,與阿德等交代了一應事務,便與張黎兒會和,匆匆出宮而去。
周筠生立於宮牆之上,望著茱萸的背影遠去,心下十分的不捨,卻又不願強求她留下。他太瞭解茱萸了,她這樣的性子,又怎麼肯委屈、將就。只得邊遠遠望著,輕聲嘆了一聲。
薛巾在一旁笑道:“奴才有一計可獻,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筠生瞥了眼薛巾,“既然你知曉是不當講的事兒,那便不要講。這宮裡的事兒壞了,多半都是你們這些下面的人胡亂猜忌的。”
薛巾忙磕頭道:“奴才該死,奴才掌嘴。”邊說邊賞了自個兩個大嘴巴。
周筠生搖了搖頭:“薛巾啊薛巾,按理說,這皇兄走了,你也該下去陪他不是?算起來和,你也是皇兄離不開的人呢。”
薛巾嚇得冷汗直冒:“皇上,奴才知錯了,還請皇上寬恕奴才。”
周筠生雖是笑著,卻是透著股威嚴之氣,“好了,朕也不嚇你了。你雖也沒少做欺上瞞下貪墨之事,可是念著你,人也不算太壞,朕還是將你留在身邊使喚。可是你也需要曉得,若是你從今以後,惡習不除,可仔細著你的項上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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