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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譽連連擺手,“蓮子八粒去芯,棗子四枚,再加先前開過得安神湯方子抓了一道吃,不出三日便能恢復三成氣力。只是這心病還需心藥醫,還望小姐寬心靜養才是。”
沈譽見周筠生還有話要說,與彩蓮識趣退下。
周筠生盯著茱萸看了半響,見她也不說話,自道,“我去直隸不過數日,你就枯槁至此,如何讓人放心的下。”
茱萸懶懶道,“小女卑微,倒叫王爺記掛了。”
“你這是與我置氣麼?”周筠生笑道,“倘若你有個好歹,本王怕是要火燒忠棣府了。”
茱萸噗嗤笑道,“貧嘴。”
周筠生遞上糕點,“這可是我特意從直隸帶回的桃花糕,別處可吃不著,你且嚐嚐。”
茱萸抿了一口,“倒是王爺有心了,這糕點好生別緻,與外處確是不同。”
“今日本王本不該攪這混水,但是碰著了,自是不願袖手旁觀見你受委屈,只得多管這閒事。杜氏陰狠,你往日定沒少在府裡受氣,倒是難為你了。”周筠生說著,又撫觸茱萸面頰,疼惜道,“瞧瞧,這才幾日,瘦成什麼樣兒了。”
正文卷 第十三章 春潮帶雨晚來急(一)
茱萸見他說得認真,笑道,“倒也無礙,若是無心插柳,成了楚宮細腰,也算是佳話一樁,我倒也求之不得。“
周筠生指著茱萸道,“楚王好細腰,餓死仙娥不計其數。本王獨愛此腰,且不用捱餓,想吃什麼,儘管吃著便是了。至多養成盆面大小,想來也比不過本王粗壯,甚好,甚好。”
茱萸嬌嗔不依,輕手捶打道,“好你個盆面大小,可不是在挖苦於我,真是豈有此理。下次還是莫見面了,見了少不得要生氣。“
周筠生趁勢抱住茱萸,至情深處道,“這幾日本王雖身在直隸,心下卻是日日記掛著你,早不能語,夜不能寐。旁人都道我晝夜兼程,為的是趕赴皇命。殊不知我一心只想趕來忠棣府,瞧上你一眼才好。若是不得而見,怕是小王也得害那相思病了。”
茱萸埋首笑道,“你若害病了,還得教我擔著心,這事划不來。”指尖劃過周筠生臉龐又柔聲道,“王爺待茱萸情意深厚,茱萸心下明瞭。此生何託,唯願伴君江海寄餘生……”周筠生握緊茱萸雙手,凝視她瞳眸,眼神交會之際,各是傾慕,“茱萸……。茱萸……。。本王此生若有你相伴,便再也無憾。”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京師幽夢,直教有情人相依。茱萸只覺著,眼前這光景如夢,但願長醉不復醒。
待得周筠生離去,已是晌午。彩蓮煎了二和藥來,行至院口,左顧右盼一番,確定無人以後,方才敢入內。見茱萸闔眼養神,彩蓮道,“小姐,藥來了,且先服下吧。”
茱萸側身而起,端起藥,嚐了一口,怪道,“今日這藥倒是奇異,怎無苦味?細聞著,倒似有甘甜之沁香。”“可不是那王爺著人送來的方糖,說是入藥極好,再三囑託,定要放於藥中。”彩蓮說著,想起今日之事,心有餘悸道,“今日行事匆忙,也怪我心急,未將那鼠藥攪得勻稱,老母雞隻食得一星半點,藥效未到,差些就誤了小姐大事……”
茱萸作噤聲狀,“倒是誤打誤撞,也算幫得我大忙了。”說著又幽幽道,“忠叔的仇我且替他記著,新仇舊賬,總有一日我會與他們清算清楚。”
彩蓮點頭,“不論小姐做什麼,彩蓮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茱萸輕拍其手背,敘道,“自我幼時起,你便常伴我左右,這幾年也虧得你在府中盡心侍候,倒是難為你了。現下忠叔去了,身邊也就只剩你這個得力人兒了。眼下,你只得多留個心眼才好。。。。。。”
“小姐所指?”彩蓮疑惑問道。
“我與那杜氏母子已然是勢同水火,這忠棣府怕繼續待著怕也不是長久之計。你且準備著,指不定哪一日,我們便要出府去了。”茱萸思慮著,將藥一飲而盡。
“小姐,只要還能繼續在您身邊伺候著,在哪兒,奴婢不都一樣嗎。”彩蓮說著,替她拉下帷帳。
遠處,弗宣閣內,周筠生只是把玩著手中扳指,只看牆上字畫,也不發話。
李原吉獨矗在一旁,心下猜了數遍,也不知河陽王此番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李耿見狀,只得主動跪請道,“還請王爺傳達聖諭,臣等在此恭聽。”
李原吉亦跟著跪下,“恭聽聖諭。”
周筠生起身,望著銅爐焚起香菸,心若有思道,”聖上口諭,著李原吉為關海特使,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