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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陪侍嬤嬤,擅治諸科雜症,吳賢妃就是經她一手調理,才在皇上諸嬪妃中第一個懷孕產子。後來,太子妃嫁入東宮,她是吳賢妃未出五服的外甥女,吳賢妃便將神醫嬤嬤派到太子妃身邊侍候,希望太子妃也能像她一樣早早給太子生下位世子。”說到這兒,吳孝忠忽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嘎然止住,不安地瞟了來興兒一眼。
來興兒卻不曾理會吳孝忠話中有別的意思,拍手叫道:“怪不得太子和她那麼親近。咦,師叔,你說今天怎麼這麼湊巧,竟會讓我遇到了她,又救了景嬪娘娘。”
吳孝忠捋著鬍鬚,慨嘆道:“是啊,這就叫吉人自有天助。想不到她還活著。”
來興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她既是神醫,為何如今在花坊蒔養花草?又要一直瞞著太子呢?”
吳孝忠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佯怒道:“宮中之事,豈是你這孩子隨便打聽的?還不趕快回屋,在太子爺面前小心侍候。”
來興兒被一股強烈的好奇心驅使著,也想聽聽太子和夏嬤嬤在說些什麼,便衝吳孝忠扮了個鬼臉,囁手囁腳地回到了屋中。
屋中,太子和夏嬤嬤並排坐在來興兒的小木床上,太子正向尚敬吩咐著什麼。來興兒見沒人注意到自己,悄悄來到錦屏身邊站下,豎起耳朵聽,只聽太子說道:“清寧宮、宗正寺、東陽郡公府,這幾處天黑之前務必把信帶到。派人到凝香軒傳話給婉容,要她雪化之前不得隨意走動,免得傷了胎氣。好了,來興兒留下,其餘人等暫且退下吧。”
尚敬答應一聲,帶著太醫和錦屏退了出去。太子面帶歉意,對夏嬤嬤說道:“嬤嬤一向身在宮中,對東宮如今的情勢想必也略知一二。年前就委屈嬤嬤暫住在原處,一應所需我自會派人照料。嬤嬤既與這孩兒有緣,每天早晚就讓他到嬤嬤處請個安,有什麼差遣,只管吩咐他做就是了。”又對來興兒吩咐道:“聽傅奕說,你辦差還算盡心,本宮便再派你個差使,今後嬤嬤處有什麼事,你不需透過內坊,可直接到宜春宮報與我知。聽清楚了沒有?”
來興兒卻是個不曉事的,邊叩頭謝恩邊回道:“侍侯娘娘、替嬤嬤跑腿辦差都是小的應做之事,只求太子爺恩准,待娘娘康復後,讓小的再回馬廄當差,小的便感激不盡。”
夏嬤嬤在旁聽了來興兒這話,哈哈笑道:“你小子竟是個不識抬舉的,好好好,倒是甚合老婆子的脾胃。”
太子也被來興兒弄得哭笑不得,站起身,邊向外走邊對夏嬤嬤說:“我還有軍務要回去處置,不能在此久留。嬤嬤既然喜歡,日後還要多教導他些才是。”
景暄提前生產的訊息傳開,小小的馬廄頓時變得異常熱鬧。皇帝、皇后賞賜了許多物件,京城的各王公勳貴眼見太子儲君之位穩固,紛紛藉此機會向太子示好,送錢送物,薦醫贈藥,噓寒問暖,汪、劉兩位才人更是幾乎每天都要前來走上一遭,只有婉容因產期將至,身子不便不曾來過。
來興兒幫著吳孝忠將馬棚裡的馬移至太子衛率營中新闢出的馬廄中,又和錦屏一道帶領著尚敬派來的僕婦、宦者把馬棚改造成為他們臨時的住所,給他們每個人分派了差事,待到一切就緒,已是將近年關了。
景暄服下十幾副夏嬤嬤開的補血益氣之藥,又得著眾人的精心照料,身體恢復得很快。只是公主生下後,太子命人將她抱至棲霞閣中餵養,景暄自生產後一直沒見著女兒的面,心中甚是牽掛。她得夏嬤嬤及時救護,方保全得性命,又聽錦屏繪聲繪色說起太子和夏嬤嬤相認時的情形,不禁又是感激又覺好奇,常叫來興兒邀夏嬤嬤前來攀談。夏嬤嬤見景暄為人謙和、談吐大方,不似宮中尋常嬪妃那般小肚雞腸,自也對她頗有好感。兩人一來二去,竟成了忘年之交。景暄得知夏嬤嬤一人居住,多次邀她日後搬到棲霞閣來住,但每次夏嬤嬤都笑而不答,不置可否,聯想起錦屏所說她和太子異常親近,景暄愈發覺得夏嬤嬤身上一定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除夕當天,天剛矇矇黑,天上便又飄飄灑灑下起了雪。來興兒牽掛著夏嬤嬤,叫人煮了一盤餃子,溫了壺酒,跟錦屏打聲招呼,提著食盒冒雪出了門,朝夏嬤嬤的小木屋走去。
來到小木屋門前,來興兒邊敲門邊笑著喊道:“嬤嬤,看我給你送什麼來了。”
可敲了許久,並不曾聽到屋內有響動。來興兒心中暗暗納悶:通常這個時候嬤嬤都在,今天又下著雪,她怎麼出門了呢?這樣想著,他走到窗前,用手一拉窗扇,沒想到那扇窗“吱”地一聲竟被他拉開了。藉著屋外殘存的一絲光亮,依稀可見房中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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