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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靛青色絲綢衣袍,腰配玄青玉,手持百褶搖扇。宋貴貴心裡撇嘴,貴氣外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多有錢一樣。一張臉卻長得精緻絕倫,劍眉英目,鼻樑高挺,稜角分明,英氣中不失柔和。
而且,少年看起來生得頗為高大威猛,宋貴貴估量自己高不到他的肩頭。縱使隔著錦衣華服,宋貴貴也能感覺到那薄薄衣衫下鼓鼓的腱子肉。
宋貴貴驀地不敢再看,低下頭去。
那公子接過胡餅,仍舊站著不走。宋貴貴心中思索再三,不得已問道:“公子還要買什麼嗎?”
不曉得為什麼,宋貴貴的聲音突然變得小小的。宋貴貴原以為說話聲音這麼小,那少年聽不見,哪曉得他竟然聽得一清二楚。
“今日不買了。”
“哦。”
可他還是不走,似乎還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正當宋貴貴忍得頭皮發麻時候,卻聽那少年饒有趣味地笑了聲,然罷顧自離去。
宋貴貴被這輕浮行為撩得有些惱,卻不好發作,也不能發作。這種有錢的公子哥,窮人是不敢惹的。
送走了這個貴客,宋貴貴更無心繼續做生意了,乾脆收攤回家。
雖說是收攤比往日早,可今日是實在心情鬱悶,走路也沒勁。宋貴貴回到家的時候,天色早就完全暗了下來。
爹又不知道去哪家喝酒了,孃的臉色比想象中得更難看。
宋貴貴的娘不是她的親孃,是後孃,街坊都叫她麗娘。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長得漂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俗話說有個後孃就等於有了後爹,在宋貴貴身上實實在在地印證了這句俗話。
宋貴貴的爹怕麗娘怕得狠,半句話不敢多說。家裡頭理所當然的是麗娘做主。後孃當家做主,宋貴貴的日子自然不好過。
“這麼遲迴來,等著吃現成飯啊。”
麗娘扯著大嗓門,尖著嗓子叫。
桌子上的飯菜還剩不少。也是,家裡也就麗娘和麗孃的親生兒子宋重兩個人,再吃也吃不了多少。可麗娘一下下地收拾桌子,半點沒有留給宋貴貴繼續吃的意思。
“杵在那裡幹什麼,過來幫我幹活啊。”
宋貴貴不吭聲,還是默默地走過來開始擦桌子。
“等下把鍋碗刷了,再把衣服洗了。”
麗娘白了她一眼,大屁股一扭,回了屋。
這是每天宋貴貴習以為常的事情。
還好,她沒有多問今日怎麼回家晚了。賣胡餅的錢她通常一月一繳,沒到時間麗娘也不會提前催。弟弟宋重在隔壁屋讀書呢,聽見她回來了,也不出來看看她。
不過這些宋貴貴早就不在乎了。自從娘離世開始,宋貴貴早就學會了一個人生活。
宋貴貴麻利地幹起了活。刷洗鍋碗,打掃屋子,一家人的衣服全部浣洗乾淨以後,宋貴貴才從胡餅攤上拿出幾塊白日裡面沒有捨得吃完的碎餅開始一口口地啃了起來。
啃著啃著,顧自地想掉眼淚。硬是忍著憋了回去,夜間漱洗完畢,一個人縮在床角,嗚嗚咽咽傷心了很久。
農家小院晚上多是早早地歇息,次日還需辛苦勞作。梁家大院此刻就不同了,往日這個時候,梁夫人一般都在院中戲閣再陪老夫人聽上兩場好戲再歇寢。但是今日,戲班子沒有到府上來,梁家大小卻在廳堂裡面聚了個齊全。
梁夫人衣著鎏金牡丹繡袍,發插金制鑲以翠玉步搖,一貫的貴氣作風。梁老爺就沒有夫人精神,臉色發沉,顯得心不在焉。梁老爺夫婦今日坐了次座,主位上是個不怒自威的老奶奶,正是梁老太太。
再下面的就是孫輩,梁老爺的三個兒子。長子梁斌,次子梁冀,再就是幼子梁孺。一家人圍在一起,沒幹別的,就一個主題,分家。因為幼子梁孺今年剛滿十八歲,依照眉山鎮梁崗村的規矩,幼子也成年之時,梁家就該給三個孫輩各自分家立戶。
梁家三子只有梁冀是現在的梁夫人所出,如今梁夫人理家,有母親撐腰,最是氣焰茂盛的一個。梁斌出自二房,母親早年歸土,雖然是長子,但是地位一直受梁夫人母子打壓。梁孺呢,在梁家更談不上地位,他的母親至死都未進梁家大門。
此時一家人剛剛經歷一番家財分割的理論,梁斌和梁冀各自都上了些火氣,都認為自己吃了虧,不公平。誰也沒有覺得,小弟梁孺分的才是最少。
梁老太太看著兄弟幾個分毫不讓,心中悲痛,一時觸景傷情,眼眶微紅,欲要掉淚。畢竟是一家之主,老奶奶強行忍著。梁老爺低著頭,不明所想。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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