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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出口否認。
可是他沒有。
時辰一點點地過去,梁孺只是靜默。他沉默一分,宋貴貴的心就下沉一分。
還真是出了什麼事了?
剛才她也只是心慌才隨口一問,心裡卻沒有真的做好出什麼事情的準備。可現下眼見梁孺的這般反應,她才沉下心去,知道真的有禍事降臨了。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說啊,我們一起想想辦法不就行了?”
宋貴貴笑了笑,安慰梁孺。能出什麼事呢,她想不出來,可不管有什麼事情,她都打定主意會一直陪著梁孺了。如此,縱然是天大的事情,宋貴貴捫心自問,對她而言,此刻都顯得不是那麼會令人崩潰絕望。
“我要走了,貴貴,我從軍的期限提前了。”
梁孺咬了咬牙關,終於說了出來。這句話噎在他的喉嚨口多時,憋在心裡,堵得他喘不過氣來。說罷,梁孺便緊張地盯著宋貴貴的臉龐,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呃。”
宋貴貴顯然還沒有明白梁孺講的是什麼意思。怔住了半晌,宋貴貴才好似明白了過來,支支吾吾問道:“提……提前到多久?”
梁孺明顯地感覺到宋貴貴的緊張,她的臉頰本來紅潤光彩,此刻卻慘白慘白的,她的雙肩明顯地在顫抖,連她的身子都開始微微晃動,腳下也虛浮起來。
本來就難以啟齒,此刻見了宋貴貴這副模樣,梁孺頓感心如刀絞,一句話又噎在喉間說不出。
“提前到一年後?”
宋貴貴鼓足勇氣猜測。
從軍之事,梁孺之前提到過,她有心理準備。當時說是兩年後入伍,役期兩年。兩年對於十幾歲的年輕人來說總覺得是離著遙不可及的距離。宋貴貴一直覺得,兩年還早,兩年時間足夠她跟梁孺好好相處一番了。
宋貴貴的臉色由白轉黑,梁孺已經不忍再看去。
“不到一年了嗎?”
宋貴貴的聲音開始發顫,她開始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心裡頭痛了痛,又猜:“半年總有的吧。”
可是從梁孺的表情上來看,宋貴貴又失望了。
她從來都沒有看過樑孺這般凝重的樣子,從前的梁孺總是一副山雨欲來天地不怕的樣子。他心寬淡泊,很少去計較什麼事情。可今日的梁孺,雙手指節被他握得發白,唇角用力抿著,分明是一直在壓抑著劇烈起伏的情緒。
宋貴貴已經不想再繼續猜下去了,她鼓足勇氣又道:“難不成是一個月嗎?好歹也一起過了正月節。”
梁孺再不忍心也沒有辦法,宋貴貴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滑落下來。
“不要猜了。”
這樣猜下去,莫說宋貴貴受不了,就是梁孺自己也快受不了了。
“我今夜就得動身,明日去雁蕩報道。貴貴,我……你……”
梁孺原想交代宋貴貴別難過,平復下情緒什麼的,可他發現他安慰不了宋貴貴,因為連他自己都險些哽咽了。
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梁孺卻無能為力,做不了半點挽回。
平生第一次嚐到束手無策的滋味,這種磨人的感覺活生生地鞭策著梁孺的心。
“別哭好嗎?”
梁孺的溫掌蹭上宋貴貴梨花帶雨的臉頰,替她抹乾眼淚。可剛抹乾,淚珠子就又冒出來了。
宋貴貴的哭泣是無聲的,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可就是眼淚水不住地向下流。
梁孺急壞了,怎麼勸她都不聽。
梁孺開始手忙腳亂起來,彷彿宋貴貴流的不是淚而且血一樣,每滴下一滴就讓他心疼萬分。梁孺恨不得伸手就能接住這些淚珠,然後再塞回去宋貴貴的身體裡,好把她變成以前的那個宋貴貴。明明脆弱卻喜歡強撐堅強,明明天真爛漫,卻喜歡故作老成的宋貴貴。
可是宋貴貴就是想哭,除了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天知道她有多麼害怕,原本一個人就一個人罷了,她還賣她的胡餅,回家裡頭還受麗孃的氣。
可如今梁孺把她捧在了手心,給了她無限的欣喜與希望,給了她十五歲姑娘該有的正常人生。
卻偏偏這麼殘忍,在她狠狠地墜入其中,對他依戀到痴狂的時候說要分離。
叫她怎麼受得了。
宋貴貴就是想哭,好想就這樣哭死過去,第二日醒來能發現這是一場噩夢才好。
就像第一次見面那樣,這個小姑娘一個人瘦瘦小小的模樣,就蹲在眉山醫學院門外,哭得叫一個悲慟。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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