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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勒敗兵根本不知道躲閃,刀光中直接被砍翻在地,不過哪怕幾個鐵勒敗兵腸穿肚破鮮血迸了一地,薛努爾特勒依舊餘怒未消揮刀狂暴的砍個沒完。
直到把幾個鐵勒敗兵都砍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砍累了的薛努爾特勒這才又是狠狠一腳踹進了肉團裡,迸出的血都濺射到了一旁突厥人的臉上,兇狠的抹了一把滿臉的血汙,薛努爾特勒**著抬起頭,環視中周圍一圈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突厥各部落的首領,長老。
“都給老子看什麼,都滾,明天繼續攻城,拿不下眼前這座破城,你們一個個都要軍法從事,滾!”摔著衣袖掄著彎刀礦罵道,看著幾個突厥長老慌忙向後躲避的狼狽樣子,薛努爾特勒這才略微首先冷著臉回了帳篷,等他走了,在場幾十個突厥部落長老族長卻又繞了回來,先是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陣,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遠處彷彿巨獸那樣蹲伏在哪裡的漢故城。
殘陽下城牆邊一圈黑壓壓的堆積,都是突厥人的屍骸,完全被冰封在了那裡,想著下午攻城的巨大傷亡以及只進不出的那種詭異,還有喋血慘戰染紅了的城牆,所有叛亂突厥部族長老都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戰,旋即,這些人的目光又投射在了面前堆積如山的頭顱上面,一個個血冰封住的頭顱,斜陽下這時候似乎都發出了怪誕的笑容,長長一大串堆積在了那裡。
薛延陀之所以能在突厥掀起如此大規模的叛亂,一方面因為李捷遇襲,和薛延陀勾結的各部落懼怕大唐的懲罰,先下手為強,另一方面,未嘗沒有薛努爾特勒的五千精兵還有鐵了心當突厥奸的謀刺謀落兩個部落兵威的緣故。
謀刺大軍遠在南方,謀落人近日連受重創,最精銳善戰的薛延陀五千精騎今天還五去其四,回來的都稀稀落落的,看著一匹馬拖著三十來顆腦袋,一百匹至少是三千!
凝望著這些人頭想了一會,幾十個突厥長老族長都是目光又充滿了些許別樣的意味。
雖然什麼都沒說,沒有交流,幾十個突厥族長長老就紛紛散了,不過看著他們一個個沉重背影,甚至看著幾個本族長老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謀落族長兀突骨的心頭當即劇烈忐忑了起來,所有突厥部落中他陷得最深,已經賣給了薛延陀,咬了咬牙,謀落兀突骨跟著薛努爾特勒身後,也進了他的帳篷。
另一頭,骨利幹部落營地中,剛一回營,直腸子的部落酋長骨力別羅竟然直接就爽朗大笑起來。
就算走到了叛亂這一步,下午經受到的那種屈辱,讓骨力別羅看著成堆鐵勒人頭顱,依舊心情萬分愉悅,實在是太解恨了!
“別錄哲,給本梅錄拿酒來,拿唐人的美酒來,今天老子痛快,要痛飲一番!”回了帳篷,隨手把還有鞭子印的大皮襖丟在了一旁,骨力別羅笑呵呵叫嚷起了他的僕從,不過剛說兩句,旋即骨力別羅就愣了愣神,警惕的把手放在了刀把上。
舒適的酋長大帳中,正坐在自己木案邊上,一個風姿卓雅的中年人正慢悠悠的舉著酒壺,品著自己珍藏的美酒,搖頭晃腦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在他身旁,兩個骨利幹部族長老原本頤指氣使的嘴臉如今卻變得唯唯諾諾,陪著笑臉在下手作陪。
頭上高髻皮弁四梁冠,身上緋紅色的寬衣博帶飄飄灑灑,這人赫然就是唐人官員打扮!唐人啊!
看到這樣一副情景,骨力別羅心頭當即提了起來,叛亂後,大唐帝國無時無刻不如山一般壓在他心頭。
看到骨力別羅進來,那緊張兮兮的模樣,風雅中年人卻是輕輕晃了晃手中酒杯笑道:“骨力族長還真是雅人,這種長安西秦樓的冰梅酒就連在下都沒有喝過,今日一見,果然滋味甘美獨特,族長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閣下是誰?”警惕的向後退了兩步,似乎帳篷口並無伏兵,骨力別羅這才略微放鬆了點,揚聲問道,不過風雅中年人又是品了一口冰梅酒,這才繼續說話,說出的話一下子令骨力別羅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骨力幹部落,河套以西白華川遊牧,曾三次覲見陛下,年年進貢,征討吐谷渾時亦是主動出兵五千,七天前,受困於謀落薛延陀三萬大軍脅迫,這才不得不加入叛軍行列,我說得對否。”
“骨力族長,如果大唐赦免你的罪責,你願意為大唐而戰嗎?”
骨力別羅瞳孔劇烈的收縮起來,心臟也是劇烈狂跳,僅僅猶豫了片刻,就在直點頭的兩個部族長老暗示下翻身跪地,咬破了手指將血畫在了頭上,滿臉認真的沉聲說道。“感謝仁慈的天可汗,骨力別羅願為大唐流盡最後一滴血。”
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