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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東戰場?”
“打高句麗?”
一提到當年的戰鬥,一大群新兵禁不住露出了興奮的神色,紛紛攛掇起來:“伍長,當年是怎麼打的,給我們講講吧。”
“是啊,駐華山大戰,咱們閩王孤軍堅守城西嶺,給我們講講吧。”
其實閩國曾經的輝煌戰例作為軍事宣傳都給這些大兵們講過,不過哪兒那有真人親身經歷過癮啊,不過看著新兵們一張張期盼的臉又滿是凝重與無奈。
“沒什麼好講的,那些軍中書吏說的基本上把該說的都講完了,不過老子要給你們講講後來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老子還是關中軍李績大人麾下。”
所有新兵都感興趣的瞪圓了眼睛,不過僅僅片刻之後,他們就全都變成了唏噓聲,不可置信的叫嚷著:“就那麼一小道口子,廝殺了一整天,格殺了上百猛士朱大哥就這麼病死了?”
“不光是他,還有許筍,雷達,比老子高兩頭的猛漢,死在了痢疾,小小的拉肚子上,整個人都拉脫型了,一個伍十個人,就老子自己活了下來,那時候想有這些苦水喝都喝不到了,這可是閩王爺的恩典啊。”拎著那一袋藥材,伍長頗為感慨的講到。
再一次意識到掩藏在戰爭浪漫表面下的殘酷,一幫新兵看著沉甸甸的藥材袋子,眼神也變得沉默起來,苦的令人發抖的藥水,也不是這般不可接受了。
“娃子們,想要活著回去把功勳帶給老婆孩子們,就好好喝吧!”
“喏!”聽著老伍長感慨的嘆息,說有新兵都重重點了點頭。
事情大同小異的發生在唐軍各個營區,讓大雨連綿中的唐軍各營有了些獨特打法時間的感悟,無形中李捷的威望倒是更上了一級臺階。
不過,唐軍士氣上升的時候,閩國都督府上層卻更加顯得憂心忡忡。
整個軍營中央,更加碩大結實的帳篷中,順著帆布邊沿,雨水悉悉索索流成了小溪,注入四面八方的排水溝裡。
饒是如此,整個大帳篷中也瀰漫著一股潮溼氣息,李捷的臉色陰沉無比,無奈的看著一桶桶火藥被撬開,不論單獨儲存的硝還是已經調配好的火藥,幾乎全都變了色。
“損失究竟如何?”
“回稟閩王,發現時候,九層的火藥已經這樣了。”倉庫管理的校尉跪伏在地上簡直渾身發抖,這可是個重大的過失,尤其是看著諸位將軍難看的臉色。
為了這次應戰象兵,閩國從船上拆下了大大小小兩百多銅炮,真是費盡千心萬哭才把他們搬運到戰場上來,可如今,火藥成了這樣,一大堆銅炮直接成了廢銅,就連弩炮與投石機都比不上,形式可一下子變的嚴峻起來。
“火藥儘量烤乾,晾曬,通知老劉,讓他想辦法再運送過來一些,注意密封防潮。”
火把烤上去都燃燒不了的火藥,李捷也沒心情再去關注了,當務之急是如何解決,離開了火藥倉庫,一面走著,一面李捷還急切的吩咐著,傳令兵一一散開,跟隨在他身後的王玄策臉色卻是無比凝重,好一會,王玄策才終於狠了狠心。
“殿下,實在不行撤兵吧?”
聽著王玄策的諫言,李捷禁不住愕然的回過頭,但看到他滿是雨水的臉龐一臉焦急與真誠,李捷又是沉默的低下了頭。
“殿下,這個地形太不利了,一旦雨季褪去,前後都是平原,如今火炮不能用,單憑著一些巨弩投石機是擋不住戰象的,與其如此,不如趁著夜雨連夜撤退,憑著王舍城以及周圍一系列要塞,阿羅順打不破,來年還可以捲土再來啊!”滿是激動,王玄策誇張的揮舞著手臂,不過想了片刻後,李捷卻是再一次抬起頭。
“退不了。”
“一旦退了,恐怕再也不能征服天竺人的心了。”
沒有什麼豪言壯語,也沒有什麼慷慨陳詞,面無表情很自然的似乎敘述完一件小事,李捷又是領著衛隊焦急的去忙碌起來,原地留下王玄策愕然了許久,這才咬著牙也是跟了上去。
“把儲存起來的配件全都拿出來,動員工兵全力組裝弩炮,投石機,但願還來得及!”抹著臉上的雨水,王玄策也是跟著指揮著補救起來。
天竺的雨季,真是出乎意料的長久,連綿不絕的雨水在喜馬拉雅山下足足降臨了一個月,天空似乎這才醞釀足了決戰的悲傷,把晴空豔陽緩緩露了出來,饒是太陽昇起好久,地上溼漉漉的淤泥卻依舊沒有被烤乾,蒸騰起的一層白霧撒是神奇。
兩支等候已久的軍隊也終於緩緩開出了營盤,望遠鏡中,眺望著對面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