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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雖然政變當日長孫無忌就高叫李績不可信,而且後來左驍衛駐軍按兵不動更證明了這一點,可長孫無忌內心中,卻始終不相信李績會叛,會倒向李捷,原因無他,李績好義是天下出了名的。
李績原名徐世績,赫赫有名的瓦崗寨徐茂公就是他,最初追隨翟讓,後翟讓死追隨李密,2武德二年,李密被王世充擊敗,不得不投效了大唐,掌管李密千里地盤的李績非但沒有藉機自立或者以此為功勳投靠大唐,反倒把山川田戶全都報告給李密,讓舊主憑此而獲取功勳,後來李密反叛被殺,滿朝上下也只有李績上表苦求為李密收屍殮葬,守過了喪期。
自此,天下皆贊李績的忠心義氣。
不光是個人品德,李績作為唐太宗留給李治的顧命大臣,永徽年間短短几年時間平步青雲,由原本的太常卿進為司徒,三公之一,如果不是李績低調,甚至可以在朝堂上與自己平分秋色。
就算李績的長子李敬業在閩國坐上高官,可李績又不是一個兒子,他其餘幾個兒子同樣在朝廷得到重用,這份榮光不論李捷出多少好處都買不來,不論從個人品德上還是利益上,長孫無忌怎麼都想不到李績背叛的原因。
“莫非茂公遭到了閩王的囚禁或者暗殺?”縷著鬍鬚,長孫無忌疑惑的思慮著,如果是那樣,李治交給他的密詔,就得換個辦法執行了。
不過這個疑問卻在幾株香的時間內消散乾淨,靈武鎮全是屯軍的,根本不大,馬車轉了幾轉就到了總管大將駐地,簡陋的軍陣將樓中,長孫無忌見到了李績本人,精神抖擻,出入自由,而且臨進門之前,李績似乎還在指揮著什麼,根本不是大權旁落。
一見到這個景色,長孫無忌禁不住怒從心來。
“輔機老哥,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處理完事情,李績大笑著張開臂膀迎了過去,可惜長孫無忌卻是了冷淡的把頭一撇,冷哼道:“當不起司徒大禮司徒日理萬機,日夜操勞,倒是長孫來的不是時候。”
這話中,譏諷之色來得濃郁無比,讓李績禁不住呆了呆,旋即才對著長孫無忌的花貓臉苦笑抱拳道:“蔥山道行軍大總管李績拜見長孫司空,不知司空此來,有何貴幹?”
公事公辦了,長孫無忌也不好繃著臉,旋即從口袋中掏出了李捷給的信,鏗鏘而言道:“朝廷有旨,改英國公李績為河北道行軍大總管,鎮壓叛遼王泰賊軍,即日啟程,不得有誤!”
“這!”李績一下子瞪圓了眼睛,滿面遲疑,沒有第一時間拿出李捷信箋而唸的幾個宰相草擬出朝廷公文,長孫無忌就是為了測試李績,似乎更證實了李績叛變的可能,長孫無忌鄙夷的又是遞上李捷手書說道:“此處還有閩王手書,勸英國公出兵平亂。”
這下李績沉默了,好半晌才接過手書拱了拱拳頭:“司空,大軍出動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還請司徒在靈武鎮小住幾日,等候本將調兵,調撥糧草。”
“如此,就有勞司徒了!”
夜色越加濃郁,李績到真做了一番調動,住在驛館長孫無忌也能感覺到軍隊的腳步聲,一直到半夜方息,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漸漸的,偌大的靈武鎮整個都安靜了下來,夜半時分,長孫無忌居住的驛館卻始終亮著燈。
噗通,噗通,幾聲重重的響動忽然在長孫無忌坐的書桌背後響起,似乎什麼東西重重落下,一點兒也不意外的回過身,六個身披鎧甲的唐軍軍官立馬單膝跪地。
“末將王龍拜見司空!”
“末將韋伯拜見司空!”
“……”
畢竟是皇帝,李治在重用李績的同時,卻不乏猜疑,很早就在李績部中埋下釘子,甚至韋伯還是李績的親勳近衛校尉,負責掌管主將安全,耽擱了一下午,長孫無忌就是想方設法與這些朝廷暗衛接上頭,如今,六個首領,更多人都被調動起來。
畢竟李治是長孫無忌扶立的,正正當當的皇帝,最符合長孫無忌利益,掌控了這支軍隊,長安局勢就有一拼的實力,面沉似水,長孫無忌冷著臉回過頭低哼道:“吩咐的事情辦好了嗎?”
“司空放心,末將等已依計行事,李逆忙於調兵預備開拔,他身邊的人已經被吾等,調開了!”
“好,能不能匡正社稷,就在今晚了!”長孫無忌昂揚的一拍桌子。
夜幕中,總是陰謀的滋生地,靈武鎮即是如此,一隊隊頂盔貫甲的兵馬被集結,暗夜中狹窄的甬道里火把突然被燃起,被裹在軍中,長孫無忌面沉似水,威風凜凜的率兵向前,好一派宰相氣度。
如果不是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