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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執念來,滿是防備瞪了李缺一眼,搖搖晃晃的趴在駱駝上,居然再一次踏上了征途。
這一幕看的李缺禁不住又是無奈之搖頭,她是真鬧不明白,侯傑為什麼非要帶著這個廢物?要知道,之前她都是被這傢伙拖累過一次。
可惜,做主的是侯傑,在他的喝令下,三十多人的小隊再一次踏上路程,晃悠在駱駝下,同樣能夠香汗淋漓的李缺再也沒有心思多想,全身心又投入到這殘酷大自然的博弈中。
數十匹駱駝影子在荒涼的戈壁沙漠中拖得老遠。
“應該就在前面了!”
捧著地圖,一個二十來歲的吐火羅人小夥子騎著駱駝不斷在隊伍前方賓士著,這小子叫胡爾克,別看他年輕,十六歲就扛著刀在大漠裡做起傭兵夥計,由這裡去中亞已經跑了幾個來回,尤其是這兩年還歷經了西亞的鉅變,更是人才中的人才。
他這個人,包括手中的地圖,都是無價之寶。
“再走一里左右,應該就能到胡蘭圖鎮了,大家加把勁兒!”
年輕的小夥子總是陽光四射,而且一聽到前面有人類聚集的城鎮,就連李缺都是積極了幾分,更不要說走了兩天多已經快要被曬乾了的武元慶了,催著同樣疲憊的駱駝,閩國小分隊都加速了幾分。
又是奔騰了幾分鐘,就在太陽落山的餘暉前,果然在起伏不定的低矮丘陵下,一片人類建築的露了出來。
不得不敬佩人類那種堅韌,如此惡劣的自然條件下,依舊有人類的身影駐足,看到破爛的比京師泥土房子還要差的破爛小鎮,武元慶卻比見到長安還親,跳下駱駝也不顧疲勞就歡呼雀躍著直奔小鎮狂奔了過去。
跟著他的,還有新函谷外一師傅四徒弟,牧師保羅本來是敘利亞人,來到新函谷可是走波斯灣坐船去的,平日裡乾的就是招搖撞騙的活計,那兒吃過這樣苦,至於他的四個徒弟更是呼羅珊靠近天竺的本地興都斯坦人,跟著保羅做托兒,在附近村莊中招搖撞騙什麼天父顯靈包治百病,忽悠一大群信徒同時總能在師傅保羅這兒領到足夠的糧食。
這些天,就算有駱駝代步,也差不點沒把他們乾渴到死,被太陽曬得冒煙。
眼看著這幾個自己眼中的廢物孩子一樣歡叫著跑向眼前的小村鎮,就連李缺也忍不住拽了拽駱駝韁繩向前衝了幾步,不過沒等她超越隊伍冷不防忽然一條黑漆漆的柺杖從另一匹駱駝上伸出攔在了李缺面前。
是那天在新函谷貧民窟,侯傑無比鄭重恭敬請出來的老人。
他叫什麼,李缺到現在都不知道,侯傑只管他叫瞎老頭,一個枯老的唐人,穿著破爛的羊皮襖,亂糟糟的鬍子頭髮灰白成片,手上,臉上,大片黑漆漆的皺紋猶如這伊朗高原上的褶皺沙丘那樣。
更重要的是,瞎老頭一雙眼睛完全是白的,人如其名,他是個盲人!
“為什麼不讓我過去?”同樣渴得冒煙,李缺真是有些惱火,語氣不平的扭頭喝問著,老頭那滄桑的老臉卻依舊有如干澀的沙漠那樣況古不變。
“那是座死城,沒人!”
老頭的話音剛落,剛剛興奮跑進去的六個傢伙又以同樣速度跑了回來,一個個還跟丟了魂一般大喊大叫著,尤其是武元慶似乎還揹著什麼,哭號的格外響亮。
“上帝啊,信徒遇到魔鬼了!”
“救命啊小猴子,鬼把我抓住了!!!”
一個豬啃食一頭扎進沙堆裡,武元慶粗短的四肢尚且撲騰的,倒是李缺面色凝重跳下駱駝,伸手把趴伏在武元慶背後的那東西拎了下來。
一具乾屍!
一座小鎮裡,到處都是乾屍,嚴酷的氣候風乾肉一般把他們未能全乾燥了,乾的蒼蠅都不爬了,不大的鎮子也是一片狼藉,被燒燬一半的房子,打翻了的罈子器皿。
這裡明顯遭到了沙盜的洗劫。
“該死!該死!該死!!!”胡爾克與其他幾個老成傭兵罵罵咧咧的直甩東西,見慣了死亡,他們倒不是為被殺光的不知道那一族鳴不平,而是面前,這個鎮子中唯一的水井,翻開後,裡面堆滿了黃沙!
到底是在沙漠中混跡慣了的漢子,其餘二十來個傭兵則是沉默的在這個死鎮中翻找了起來,沒燒盡的牛羊糞便,動物骸堆成了個火堆,跳動起熊熊火苗,要知道高原荒漠白天與夜間是兩個極端,夜裡的氣溫甚至會降到冰點以下。
站在鎮頭,藉著火光看著手中的地圖,侯傑大白頭巾下的眉頭禁不住皺成了川字,他身後,幾個駱駝馱著的大水囊已經癟了,而就在他手中地圖上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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