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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番話,安娜再一次回過身站在了高聳城樓的邊上,單薄的身軀卻驕傲如同女神一般環視著偌大的戰場,呆愣的看著安娜隨風飄動著的地中海紫袍長裙,包括列昂提在內所有元老都怔住了。
羅馬的崛起也不是一帆風順,期間羅馬也遭受了無數的挑戰,安娜說的那次,就是羅馬共和國最危險的一次,來自阿爾卑斯山山南的高盧人攻破了羅馬城,差點毀了新興的共和國。
破城前夕,大部分羅馬人都撤離了,卻有一百個元老院老年元老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在他們而言,自己是羅馬城的最高決策者,就理應陪著羅馬城共存亡,在羅馬的七丘之下,神聖的中央廣場上,這些羅馬元老拒絕了高盧人的勸降,以自己的血祭奠了羅馬。
那以後,雖然經歷了破城之災,羅馬卻從廢墟中更加強盛的走了出來,不但打敗了曾經帶來侮辱的山南高盧,更是將所有高盧人的土地都囊括到自己手下,建立了地跨歐亞非,將地中海收納為自己的內湖一個龐大帝國。
是啊,曾幾何時,羅馬人是公正,獻身,無畏的代名詞,何時變成了墮落,奢侈,銀蕩,卑鄙自私的化身了?
“老子真是瘋了。”
喃喃嘟囔一句,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列昂提再沒了剛剛那股驚慌,平靜的走到了安娜身邊。
阿木列自然不肯落於後,兩人的舉動,讓其餘元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終究還是有轉身下樓的,十八個元老懞著頭,在哥特人衛隊保護下擠開了尚且在城頭拼命投石射箭的市民兵,逃下了城牆,剩餘人則滿是肅穆,甚至還帶了絲絲祥和,簇擁在了安娜身邊。
皇帝的大旗依舊牢牢的在城頭上聳立著,皇帝本人單薄的身影也是隱約可見,不知不覺中,給頹然的君士坦丁堡守軍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這一天,日落的霞輝似乎走的特別的慢。
斜照的血紅色太陽下,歷經磨難的城市進行著輸死的抵抗。
越來越多的阿拉伯人湧入了君士坦丁堡,城牆大段大段的陷落,成片守軍被殺死在陣地上,濃稠的血液甚至化成了溪流,堵塞了城牆上的排水溝。
街道據點上,數以千計的拜占庭重型盔甲橫七豎八蒙著血色倒斃在地上,又歷經了半個小時的激戰,哥特人,斯拉夫人,各個拜占庭的僱傭衛隊到底是潰散了,一個個飽經訓練的歐洲戰士丟盔棄甲,倉皇而逃,將曾經死忠的誓言拋之腦後,反正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拼盡全力了,對得起皇室的信任。
此時尚且在城牆,街道上激戰的,確實那些臨時徵召的市民兵,三萬市民兵死傷已經過半,卻依舊陪伴著皇旗一個個奮力拼搏,浴血廝殺著哪怕是刀劍穿過胸膛,流盡了最後一滴血。
因為,皇帝信守了她的諾言,死守在城牆上,因為,這裡是他們最後的家了。
守在一個個城牆堡壘中,堵在門口,拜占庭人寸土不讓的廝殺著,讓屍體都堵住了門口,街道上,甚至不少君士坦丁堡居民都被動員起來,拿著簡陋的武器,與闖進來的阿拉伯人做著拼死博弈,哪怕驍勇善戰的阿拉伯人都不得不承認,進攻變得困難了,殺死了眼前的人,身後還有不怕死的殺上來,燒了眼前的房子,下一刻更多的房子裡冒出敵人與自己對敵。
一個又一個千人隊,騎兵,步兵,湧入了城市,卻被莫名其妙的敵人圍住,陷入了苦戰中。
太陽愈發西沉,越來越強烈的斜陽照射下,眼看著半邊城市都冒出來滾滾黑煙,一直在前軍指揮作戰的穆阿維葉也是越來越不耐煩,以往阿拉伯人圍困的城市,幾個月下就不戰而降,將命運供奉在自己手上,哪怕這次西征中小小的挫折安卡拉,也是在城牆被攻破後就崩潰了。
可眼前這座城市,超過三萬阿拉伯驍勇戰士殺了進去,抵抗卻還在繼續著,哪怕半個城都化作了火海,握著戰刀猶豫再三,穆阿維葉終於無奈的揮了揮手:“來人,去告訴那個倔強的拜占庭丫頭,告訴她,下令停止抵抗,哈里發會赦免她們的人民,城內基督教大教堂以及元老院可以保留,哈里發會封她為羅馬王,如果再抵抗,真主的戰士將不會再留手,我會將整個城市屠殺成一片廢墟!”
得到命令後,撒拉遜秘書,也是曾經屬於薩珊王朝貴族子弟,閹割過後的書吏騎著馬趕忙狂奔了出去,看著賓士的馬匹,就連倭馬亞家族的智囊,埃及總督阿穆爾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本來應該算已經被攻陷了的城市,阿穆爾總有種心驚的感覺,如今哈里發的條件開的如此寬鬆,固執的拜占庭人,應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