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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夜禁鼓聲,南北宮門二十四道閘落後,汪直愜意的回到偏殿中,他的烤羊早已擺在桌面上,鎖好門,抱著幾罈子美酒,汪直開懷痛飲起來,火燭搖曳在窗前,酒香肉香也飄蕩在屋內,痛飲中汪直卻沒發現,侍候在他殿內的小宦官不斷交換著眼色。
噗~偏殿的火燭被吹滅,整個大殿陷入一片黑暗,手揣在袖口中低著頭,幾個小太監如常的退出偏殿,只不過黑漆漆的液體打溼了幾人的袖口。
“辦好了嗎?”
太極宮從來不缺少黑暗,從偏殿附近的花團樹下,一個同樣黑暗的陰影閃現出來,攔住了幾個小宦官的去路,直截了當的問道。
也沒有驚訝,幾個小宦官恭順的低俯下了頭,小聲答道:“回李公公的話,****已誅,兵符到手!”
月光終於穿透烏雲照射在那人臉上,赫然是貼身侍候李治如廁的貼身小太監,戴著與平時恭順不相符的陰仄笑容,李太監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的功勞陛下與本公公都會牢記,現在帶著兵符,去調李郎將入侍大內,雜家要早歸,免得那些人懷疑!”
“喏!”
帶帶著滿意的陰笑,李太監再次隱退到花團樹的陰影下,不過臨走前,他一雙眸子卻是嚮往的打量了兩眼汪直的偏殿。
滿是貪婪,如同飢餓的狼一樣!
甘露殿,皇帝寢宮。
“呵!這天氣,真夠冷的!”巡視在附近,哪怕巡防的禁軍護衛都忍不住哈著手跺著腳取暖,相互抱怨著。
駐守在甘露殿附近有軍士一百,說是照看皇帝的起居,實際上卻是監視,雖然冷的可以,這群軍士卻絲毫不敢鬆懈,一方面他們幾乎都是宦官魏忠賢的心腹,另一方面,為了保證他們絕對忠誠,魏忠賢還很邪惡的用宮妃才女們供他們銀樂。
皇帝的女人都上過了,如果皇帝得勢,全家小命估計都要玩完,所以甘露殿的殿前武士格外用心,而且對李治這個皇帝也是格外不恭敬。
“哎呦,李公公,回來啦,為魏大家辦差去啦?”
剛剛還在彎腰如同蝦米一般抱怨,一見李太監回來,十來個宮廷禁衛又趕忙的端正胸膛,立正行禮,隊正恭敬地打著招呼,可惜,李太監卻是不屑的輕哼一聲,扭頭就擦肩走了過去。
“呸,沒卵子的狗太監!”等李太監走遠後,隊正又恢復了縮成一團的狀態擦著手,氣哼哼的罵著。
長安的十二月雖然沒有遼東冷,但也是夠可以的了,就算穿上了棉衣,套在冰涼涼的盔甲中大半夜吹冷風,也是一種折磨,就在這冰冷的等候中,三更天過去了,一百多武士都昏昏欲睡了的時候,冷不丁甘露殿的宮牆外,悉悉索索一陣腳步聲傳來。
“誰?”
畢竟是百戶,曾經還上過遼東高句麗戰場,與扶余人鐵騎血戰過,殿前武士百長第一個激靈著清醒過來,叫上幾個軍士迎了過去,對著黑暗警惕的喝問著:“何人?”
“本將飛龍兵丙團中郎將李茂貞,奉汪觀軍容使之命換防,這是兵符!”
領著幾個牙兵,李郎將面容平常的走來,一塊冰涼涼的魚符被遞到了百長手裡,可惜,拿著魚符百長卻是滿面狐疑地說道:“宿衛甘露殿從來都是我北衙禁軍第二府五團,什麼時候用過外兵?”
“誰知道了,這大冷天,本將得罪哪位公公了吧?”李茂貞也是無奈的聳了聳全副盔甲得肩膀,又是狐疑的看了他無辜的臉一眼,百長這才揮了揮手命令道:“弟兄們,都有了,撤防!”
李茂貞的人從左側魚貫而入,原本的殿前武士手腳發麻的從右側退出,臨走前,那百長尚且不依不饒的橫道:“回去本將一定要問明汪觀軍容使,若是你小子誆我,必定饒你不得!”
“那太好了,本將也不想大冷天出來挨凍啊!”滿是悻悻然,李茂貞做了個冷的動作,旋即卻又貼近了那百長身邊小聲說道:“不過將軍,汪觀軍容使今夜忽然雅興大發,沒在小樓殿,本將得告訴清楚你,別找錯了!”
“哦?觀軍容使去了何處?”百將好奇的貼近過來,冷不防一抹寒意卻忽然閃過李茂貞的眼底。
“地獄,你去找他問清楚吧!”
噗的一下,帶著三九之寒匕首順著明光鎧甲縫猛地捅入百長心窩,滿是不可置信的顫抖著手指著李茂貞,百長驚愕的吐著血沫子。
“你!你!”
咣的一聲,百長的屍體沉重如石頭,重重砸在了地上,聽的走的滿幾個殿前武士驚奇回過頭,旋即驚愕長大了嘴巴。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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