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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二王子李謹可真是把王府夫子教化的那些東西都丟到了腦後,行止粗野的與一般將士都差不多,但對於這個空降下來小屁孩將軍,左營的將士卻是能像個大人一樣與他打成一片,一方面,這個公子哥在世家教育下可比一般孩童成熟許多,而且沒有架子,另一方面,他足夠悍勇。
今日左屯騎兵突然出擊,就是李謹的帶領下,砍下了數十個阿拉伯騎兵腦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膽略,兵士們當然**戴。
不過與士兵們打成一片的李謹可沒發現,就在不遠處的篝火處,一雙眼睛警惕的注視著他的背影。
“閩王到!”
禁衛忽然的吼聲讓輕鬆進餐的將士們緊張起來,整理了一下軍容就右手撫胸等候迎接閩王到檢閱,吃的滿嘴湯水的李謹也是嚇了一跳,今天他可是抗命出擊,生怕自己老爹來找自己算賬,心虛的躲到幾個傻大個身後,還好,李捷僅僅是路過左屯營,看都沒看他就過去了。
李謹鬆了一口氣,旁邊營地中薛之觀卻是扔了饅頭趕忙追著李捷禁衛趕了上來。
“殿下,末將有事要啟奏!”
追著李捷,滿是忌憚的左右打量了一下,薛之觀頗為小心的拱下手,可惜,一心趕路的李捷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有事晚上升帳再說。”
眼看著李捷轉眼又走出去十多米,滿是愕然中薛之觀不得不把話又咽了回去,不甘心回望一眼,默默跟在了隊伍後頭。
傷兵營設立在大軍營壘中後部,離的老遠,濃郁的酒味就撲鼻而來,酒精消毒,後世的常識之一,一個個傷患或是齜牙咧嘴,或是醜態百出的被紅葫蘆衣官拔下射進身體的箭矢,然後更是鬼哭狼嚎的用烈酒清洗傷口,有些更倒黴的處理傷口還得強忍著,誰讓給他們處理的是難得千軍萬馬一點紅,數百個隨軍女醫師之一,這些可都是世家小姐,軍中的女神,就算痛死也不敢丟了面子。
香噴噴的烈酒就在眼前流淌著,可惜,卻一口不能喝,饞的不少傷病員酒鬼口水直流。
整個營地中,能大口大口灌酒的也就最靠裡面的傷兵營,不過對於他們,其他傷兵可一點兒也不羨慕。
只有重傷不治者,才會進入到那裡,閩國不會在他們身上再提供醫療力量,只能把酒和享樂管夠,這倒也是無奈之舉。
醫官就那麼多,能騰出一個,就能多救治幾個。
軍將到底有些特殊待遇,哪怕是重傷營,李捷趕到的時候,獨孤及已經進入了彌留狀態,兩支長箭插入了他的胸腹,到現在也沒有拔出,因為傷到肺腑,一旦拔出去後幾秒鐘內大出血就會要了他的命,這個傷在中古已是束手無策,只能任由他逝去。
一旁的老將軍獨孤損,平時強硬剛烈的臉龐上,這會兒卻是老淚了,老傢伙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獨孤及這個侄子他是當親兒子去疼,去培養,沒想到卻折損在了這裡。
“見過殿下。”眼看著李捷進來,趕忙摸了摸眼淚,獨孤損也是躬身行禮道,看著病榻上的麾下,李捷自己卻有些發愣。
如今禁衛郎將已經換了五個了,王方翼入閣成了宰相,黑齒常之也是重將,侯傑如今遠在拜占庭,他獨孤及是當值最短的一個,卻是給李捷印象最深的一個,比起前面那些二把刀,這個小夥子才把禁衛從野戰部隊終於變成了專職的衛隊,如果不是為了表示對吐蕃的親信,為了安置贊婆,李捷也不會將他外放。
可惜,卻折損在了這裡。
發愣的功夫,獨孤及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眼看到親自診斷的裴瑩無奈看了過來,李捷感慨的扭過頭,卻不知道對滿面悲傷的老獨孤損安慰些什麼,還是這位老將軍率先拱手垂下了頭。
“能為千古明君閩王而戰,及兒死德其所,望殿下不要多過悲傷掛念。”
“獨孤將軍不是白死,今日我們這一代人的犧牲,換來的是日後子孫的安定與和平,孤保證!”捏著這個白髮蒼蒼的老將軍手,李捷用力的說著。
哪怕將軍這時候也沒有例外,拔出箭矢後在老將軍獨孤損的陪伴下,迅速去外營火化起來,出了傷兵營,李捷則是滿腹沉重,這一趟遠征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下一次還會折損誰,他也不知道,就在李捷略帶迷茫的往回走時候,滿是焦急的後軍總管王方翼卻是急急慌慌找了過來,看到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這傢伙都是面露緊張,李捷心頭禁不住咯噔一下。
“殿下,阿拉伯人分兵了,至少騎兵兩萬,奔我們的後路庫法城去了!”
中軍大帳中,接著搖曳的燭光,李捷挑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