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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呂宋島就終於映入了眼簾,遠遠看去,一大片大陸,看的船上的閩國人簡直沸騰了。
侯傑也是長長喘出一口氣,終於到了!
此時的呂宋雖然一片荒蠻,還好殖民府兵一行倒不用露天席地而睡,沿著海岸找了十多里,終於找到一篇優良深水港,半月形海灣,有躲避颱風的小山,成排的木頭房子排列在小山下,那是在已經登陸這裡的海盜搭建好的避風駐地。
在閩國海圖上,這裡有個怪異的名字,馬尼拉,據說找到這個地方時候閩王做夢,夢到了一匹馬拉著一車泥,雖然怪異,誰讓閩王是大人物了,這地方也就只好叫這個怪異名字了。
港口還沒有清淤,大船開不進去,一下午時間,好不容易跟來的十來條二十多米小船連帶著沙船在海灘上穿梭不停,數不清的刀槍鋼弩,糧食盔甲藥材工具被運上海岸,海圖遙遠,下一次艦隊到來可能要一個月了,這段日子總不能餓肚子不是?
傍晚時分,艱難的卸貨可算忙碌完了,哪怕張口指揮的侯傑都是一身鹽汗,更不要說兵士們了,十六條二十米大船,三十來條沙船,還有來時候的旗艦二月花號被留在港口內外,帶著四條大船幾百水手,當天晚上就啟航返程了。
遠遠眺望著一片帆影,沒來由的侯傑心裡空落落的,一種被拋棄感油然而生,拖著勞累的身體,侯傑搖搖晃晃的像營地走去,沒等走到呢,陣陣歌聲卻是飄蕩而來,讓侯傑猛地一恍惚,一個翩翩起舞的身影映入眼中。
這支府兵的組成非常複雜,最遠的甚至是來自草原的鐵勒人,突厥人,火光的映襯下,水壺中巴石河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富有草原風情的馬頭琴與西域琵琶急促的弦響中,十來個草原小夥子載歌載舞,胡璇與最中央,李玉兒就像一朵草原花朵般纏爛,豔麗。
從來沒想過李玉兒還有這一手,一時間侯傑竟然看呆了。
香噴噴的鯨肉,米粥,鹹菜一股腦下鍋,熱絡的歌聲中,不知不覺濃郁鄉愁就被淡忘,甚至都督楊豫城都親自下來跳了一段,其樂融融中,抱著個大榴蓮,侯傑吃的歡實無比,再一次把熱絡跑過來找他去跳舞的李玉兒燻得老遠。
歡聲笑語中,熱鬧的第一個晚上轉眼就過去了。
昨晚上也是跟著喝了些酒,可憐的武家兄弟到哪兒都不受待見,作為司農文官居然大半夜被打發出去守夜,倆紈絝老公子哪幹過著苦力活啊,就著南太平洋和煦的暖風,沒過多久兩人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大清早,咂巴著嘴,武元慶被陣陣鳥叫吵醒了起來,迷糊的揉著眼叫罵到:“殺千刀的武媚娘,把我們兄弟打發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比流放還流放呢,早晚有一天,哥哥要乾死她。”
也是被吵醒起來,武元爽不滿的扣著鼻子翻滾出瞭望窩棚,一面就在亭子邊解開褲腰帶放水,一面也是滿腹牢騷迎合著:“可不,讓咱們兄弟來這兒置業,地倒是有了,都是荒地,額……”
“哥,來之前你說倒動什麼最值錢了?”
“崑崙奴唄,一個個黑得像炭卻愚笨肯幹,弄到泉州,不,長安,十個就夠去西秦樓瀟灑半年了,你問這個幹嘛?”
聽著武元慶疑惑的語氣,武元爽褲子都顧不得提了,傻愣愣的看著周圍喃喃的說道:“要是這樣的話,哥,咱們發財了!”
圍著小亭子,密密麻麻的周圍全都是崑崙奴,真是崑崙奴,鼻子老寬,體壯如牛,不過似乎和性格溫順塌實肯幹不太一樣,每一個手裡都拿著尖銳的石矛石刀,惡狠狠地盯著自己兩人,傻愣愣看著前後左右,武元慶也是喃喃哼著:“是啊,發財了!”
“楊都督,侯長史,救命啊!”
晃動著肥嘟嘟的公子哥身子,武元爽氣喘如牛的拼命奔著,身上的絲綢長衫被扒個一乾二淨,兜襠布都沒剩下,裹著兩片芭蕉葉甩著比女人還大點的胸,武元爽跑得滿腦門是汗,嘶吼聲音聽的人都胃疼。
遲來的警報聲可算引起了重視,咣咣的鑼響下殖民折衝府都震動了,黑壓壓一片府兵頂盔摜甲衝出營地,身披皮玄甲,領著侯傑,李玉兒,都督楊豫城赫然在最前頭,不過剛衝出去,英姿煞爽李玉兒就啊的一聲尖叫捂著眼睛轉了過去,侯傑則是氣的上串下跳:“好你個武元爽,郡主面前膽敢無禮,看本公子不切了你的。”
幸好還是楊豫城穩重些,陰沉著臉攔下了侯傑,凝重的對武元爽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我,我大哥被崑崙奴抓了,好多,好多崑崙奴啊!”累的直吐舌頭,音調都變了,武元爽悲催的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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