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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逃跑。男柺子駕車,女柺子便在馬車裡發了狠地踢打這孩子。待縣衙捕快將人攔下時,他已被險險踢打得斷了氣,虧得孩子命硬,挺了下來。”
杜氏心中益發不忍:“竟是個仁義豪俠的孩子。對了,相公昨晚說,這兩個柺子淨是將拐到的孩子賣到那等腌臢地,此番被擒住,知道事敗怕少說也是個斬監侯,怪道恨毒了這孩子。”又咬牙道:“這等沒心肝的畜牲,待縣衙遊|街的那一日,相公知會我一聲,我也去啐他一口。”
杜氏平日最是溫柔敦厚,能說出這等話,可見氣得狠了。
江棟記下此事:“好。”
楊柳縣民風淳樸,縣衙裡今年來最大的案件無非是下圍村一戶人家丟了兩頭耕牛。便是做人口買賣的牙人,也是經過戶主同意才敢買人,像這等擄賣良家子為娼為奴的惡性大案,近三年來都沒有兩樁。
夫妻二人說著話,留在二樓臥房的女兒江月兒突然“哇”地一聲,驚天動地嚎哭起來。
杜氏面色微變,還不待她二人奔上樓去,江月兒已經抹著眼淚哭唧唧地跑下樓梯:“阿孃,他是壞人!他說我是胖妞!”
想是兩個孩子不知怎地起了爭執,小人家的,知道什麼胖不胖的呀?怕不是那孩子言語間有些不善,叫她吃心了。
孩子之間時常為了花兒朵兒的有些齟齬,杜氏不以為意,取來巾帕為女兒拭著眼淚。
江棟則打量一遍女兒哭得紅通通,頰邊肉都要墜下來的胖臉,真無法昧著良心說她不胖,只好憋笑問道:“那阿爹替你去教訓他?”
江月兒小臉上還掛著眼淚,立時揮著胖胳膊咧開了嘴:“阿爹幫我打他!”
杜氏嗔道:“你別跟著孩子胡鬧!”
江棟揹著江月兒對杜氏輕輕搖搖手,從灶間找來一條手臂粗的燒火棍笑問道:“使這個可好?一棍下去,包管打掉他一嘴牙。”
江月兒嚇得一捂嘴:“打掉牙?”那多疼啊!頓時皺起小眉頭,糾結萬分:“那,那阿爹輕輕地打?”
江棟肚內笑得要打結,卻板著臉堅持道:“不成不成,輕輕打還叫什麼教訓?他怎麼能說咱們月丫兒是胖妞呢?阿爹定不能輕饒他。”
江月兒臉上便現出又糾結又不忍的神色,猶豫半晌,方小聲道:“那,那阿爹還是不要打——”
二樓忽然“咚”的一聲悶響,打斷了父女兩人的對話!
一家三口匆忙上樓,只見榻上的竹枕掉到了地上,那個原應躺在上面的孩子站在榻邊,此時大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只差一絲,便要翻下樓去!
杜月兒驚呼一聲:“豬蹄你為什麼要投河?”她一著急,又開始叫人豬蹄了。
江家這棟三層青磚樓房前門臨街,後牆緊貼著一條名叫二道河的河溝,是以江月兒有此一問。
那小身子一僵:誰說他要投河了!他不跑,等著被人打死不成?不對,他才不叫豬蹄!
杜氏趕忙衝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身子,急道:“你這孩子,怎麼不好生躺在床上?若是摔下去可怎生是好?”一拖拖不動,才發現這孩子兩手牢牢扳著窗稜,竟是閉緊嘴巴沉默地對抗著她。
“這——”杜氏求助地看向丈夫。
江棟不看那在窗邊死命掙扎的孩子,卻斜一眼女兒:“必是這小哥哥聽說月丫兒要打他,嚇得不願意在咱們家住了。”
江家上下共三層磚木混制的樓房,除了外牆用的青磚,小樓裡各個房間均用柏木板隔開,只要在這個小樓裡不刻意避人說話,再沒有聽不見的。
江月兒還記得前一日自己發的願,這個小哥哥若是被她嚇跑了,豈不還要再招來姓顧的那個?想到這裡,她倒先被阿爹的話嚇住了。趕忙跑過去同杜氏一道,一左一右地扯住他,口中求懇道:“小哥哥別走,我,我不打你了。”
她自覺這話已是很委屈自個兒啦,但那人竟不領情,面向窗戶,不但掙扎得更厲害了,還在掙扎中蹬了她一腳!
幸得杜月兒因著人小,是踢了繡鞋上的榻,叫他這一蹬,只是坐在榻上摔了個屁墩。
倒是不疼,只她長這麼大,還沒吃過這樣的虧哩!杜月兒扁扁嘴,不待哭出聲來,聽江棟幽幽嘆道:“可憐這小哥哥若是被月丫兒氣走了,他人這樣小,再被壞人抓到怎麼辦?”
江棟看似在同女兒說話,何嘗不是在告誡這個膽識過人,大有主意的孩子?這孩子在本地無親無故,又小小一個沒有自保之力,現下留在江家,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果然,他話音一落,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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