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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了嚒?”蕭孑停下來看著蕪姜問。他的身軀英健清頎,這樣低著頭看她,不自覺看到了她嬌嬌輕喘的小梨兒,便又蹙著眉頭移開眼神。
花蕪姜……鳳儀,不會再有多久的太平日子過了。
蕪姜看見蕭孑皺眉,那英挺鼻樑下總是斂著一幕幽鬱,莫名勾著人心口兒悸動。
蕪姜說:“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我今晚跳的舞美嗎?有沒有你的孃親好看?”
“我娘在我出生時便去世了,我沒有見過她。”蕭孑冷淡地截斷話題。
夜幕清悄,冷風吹著人膚表絲絲寒涼,蕪姜輕輕地打了個噴嚏:“我娘在我六歲時也去世了,我哭得很傷心,快要把耳朵都哭聾了。可惡的壞人把她的軀殼偷走,使她的靈魂不得安寧。我在夢中見過她哭,將來我不得不回去替她安葬,但我現在還太弱了,連路都不知道該望哪兒走,我每天都很苦惱。”
呵,每天揮著韁繩儘想著欺負他,看不出來她倒很“苦惱”。蕭孑勾了勾嘴角:“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蕪姜很用力地點著頭:“很重要。我是個偷生的人,每一位曾經出現過、現在還有後來將要出現在我生命中的人,對我來說都很重要。更何況她還是我娘。”
哎,大概真是喝過頭了,落寞的眼眸裡些微泛開了紅,怎麼說著說著就惆悵起來。
“哥哥,我孃親她不要死”——又想起當年晉國皇宮下,那個滿血血汙的六歲小女孩——蕭孑默了默,像是自言自語般低聲道:“那就讓我來替你完成好了……就用這個贖回我欠你救我的命。”
“呼——”一股冷風襲面,卻把那尾音掠走在風中。
蕪姜沒聽清:“項子肅,你剛才說了什麼?我的耳朵時常不靈敏,你要敢嫌棄我就叫你好看。”
“沒什麼,我說叫你今後不要輕易喜歡上一個男人。”蕭孑睇了蕪姜一眼,微闔起冷長的鳳眸眺望遠方。
只話音才落下,唇上卻忽然一抹芬芳,柔軟輕觸疾過,像把人魂魄帶走。驀然間回神,才看到近在眼前她嬌粉含椿的雙頰。
“小氣鬼,沒有今後的別人……如果你肯再對我好一點的話!”她一定把他的話誤會了,墊著腳尖,欲鬆開不知何時環攏在他脖頸上的雙手。
吻完了說算就算,怎麼就這樣大膽呢,仗著一碗酒而已,一晚上就這樣頻頻挑釁他。可知但凡招惹了他,他可是從來“有求必應”的?
“聽著,我也不是次次好脾氣!”蕭孑忽然捻住蕪姜可人的小下巴,把她的手復又環上脖頸,稜角分明的薄唇用力附著了上去。
他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而她的馬兒也已經越來越聽他的使喚,或許沒有更多的時間叫他繼續在這裡蹉跎。但是算了,反正借這酒後她傻乎乎的樣子把她欺負一次,以後……再沒有以後。那唇齒間用力,先在外面淺啄,驀地便撬開阻擾侵略進去。
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久久的才叫人神思清朗,驀地又把她饒恕。
她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反攻,有些怔愕地晃了晃身子。唇兒腫了,到底還是青澀,見他抵著她的下頜,眼目冷鷙灼人,竟像嚇著了說不出話來。久久地才扔下一句:“真壞,明天起我就不要再理你。”
吱嘎一聲推開柵欄門,頭也不回地把他遺棄在草簷下。
“師哥——師哥——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呼,善哉善哉,真是蒼天有眼耶!”身畔空涼下來,忽一聲熟悉的哭嚎打破寂靜。蕭孑略一回眸,竟看見胖子裹著半舊的袈裟,手上揪著一隻死耗子,狼狽不堪地站在柵欄旁的暗角里。
“戒食?”
“是我是我!一不小心把那個妞跟丟了,這二十多天我是每個部落挨個兒地找,聽說這個小寨子用奇招打敗了匈奴,我猜著師哥就是在這裡,果然叫我嗅著了味道!”胖子嘻嘻笑著走過來,墊著腳尖往院子裡頭瞄了瞄:“阿喏,剛剛你好像被她吃了很久?師哥,你怎不一刀把她小嘴兒削掉?這太不是你蕭閻王的做派了!”
醒塵寺裡流芳百世、人人得而誅之的兩大魔頭,一個通身殺孽,一個滿嘴口業,所有世間能吃的肉都往嘴裡塞。方丈看不下去,一棍子把兩個同時打出廟門。這廝因著糊塗老爹的伙食,九年來早已經被老頭子收買得服服帖帖,要是曉得自己今夜主動沾惹了女子……
真該死。
蕭孑臉色一綠,低沉著嗓音道:“叫我子肅。”
☆、『第十八回』戒食
淡淡晨曦透過小窗,在那泛黃的老銅鏡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