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遊訪,不慎與他戲耍間傷了左腿,這些年心心念念不忘。此番用計將他虜獲,不僅把他左肋穿繩,更將他右膝骨敲脫臼,拉著他在大漠上鎮日瞎遊蕩。那傷腿本就殘羸,再浸了雨,溼氣滲達內裡,一夜之間腫脹得變了形狀,足尖稍一踩地便一股鑽心般疼痛。
蕭孑齜著牙緊了緊長棍,天生便是睚眥必報的狠角,他日慕容煜若犯在他蕭孑的手心,勢必要叫他生不如死!
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卻看到面前的腳下佇一雙大腳皮履,往上是微拂的布衣袍擺,沒來由一股殺氣擋住去路。
不由抬起頭看。
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健壯少年,滿面充滿扈氣,眼睛亦燒灼得紅紅,像時刻準備把人生吞活剝……不認識,蕭孑拄著長棍默默繞開道兒。
他猜他必是那丫頭的小情債,但他可沒興趣理這少男少女幼稚的情愛遊戲。
他受了傷,肩膀隨著移步的動作一晃一晃,墨髮用布條輕束,露出清俊的顏面。看上去二十二三歲,眉宇斂藏著雋貴之氣,但那衣裳下的肌腱又分明昭示武將的硬朗。
拓烈看一眼,心裡便覺得受了傷——知道這應當是蕪姜喜歡的男兒型別。
但他這樣落魄,哪裡配得上蕪姜的美好?
見蕭孑目中無人,依舊拄著長棍從旁擦身,明明未語,周身卻一股拒人於千里的勢場。拓烈心中愈怒,用力伸手一攔:“聽說你是漢人?”
拓烈八尺有一,是郝鄔族裡最健壯的青年。蕭孑身量與他不相上下,但他此刻受了傷,見被攔住,便微抬了下眼簾:“是。你把我的路擋了,我要過去。”
語氣低沉,帶點兒磁性的喑啞。
拓烈受不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冷漠,像睥睨眾生,像如何也激怒不了。
他感到蕭孑看他的目光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這讓他的自尊心很是受挫。垂下的拳頭緊握起來:“就是你欺負了花蕪姜?你利用她,用一塊破玉就把她騙了?”
“花蕪姜?”蕭孑一愣,哦,他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丫頭的名字——乍聽去就像一枝陌上荒生的野草,倒是挺符合她的命格。
微勾了勾唇角:“騙?你說的騙是指什麼?我不太明白。”
這樣冷淡的眼神,竟然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他都把她睡了!妲安說蕪姜的胸脯和肩背都被弄得一條條紅痕,她還什麼都不懂呢,他就捨得把她那樣狠的欺負。他提起她的時候眼裡也根本就沒有愛……蕪姜你這個傻子,換成自己不曉得會把她多麼小心!
“噗——”
拓烈一顆心都要碎成了沫沫,攥緊拳頭照著蕭孑英挺的鼻樑就打過去:“你這個薄情的漢人,你偷了蕪姜的心,可你卻不愛她,你不愛她為什麼要招惹她?我要殺了你!”
那拳頭虎虎生風,然而在久經沙場的蕭孑眼裡,卻不過是空有莽力。他只須側身一躲,拓烈便猛撲了個空,整個兒往他腳下踉蹌栽倒。
到底還是少年氣盛。
蕭孑微頓了頓身型,想到那日大雨滂沱下,蕪姜在自己懷裡暈粉的臉容,便冷淡道:“那玉是她自己搶去,我並沒有決定送她。若當真偷心的話,也是她自願把心安在我身上,我又何須主動去騙?”
太可惡了。拓烈不聽這話還好,但聽只覺得對小蕪姜更氣更心疼了。
看見蕭孑眸中的笑弄,用力掙扎起來,照著他的顏骨又是一拳:“吃了吐的混蛋,那就把她還給我!老子要與你決鬥,輸了你就離開這裡,滾回你的中原去!”
“啊——”卻忽然長臂被用力一握,只覺得手上經脈劇震,痛得嘶聲大叫起來。
蕭孑擒著拓烈的腕骨穴位。他從來不是好人,京城裡無人不知他手段狠絕,躲得他遠遠便罷,倘若主動招惹上門,他也是從來“有求必應”的。
眼角餘光睇見一抹清俏往這邊急馳,便壓低嗓音抵在拓烈的耳畔道:“小子,想奪女人的心,光靠打架可不行,得用計你懂嚒?要比試可以,等我傷好了再說……滾吧。”
說著把拓烈往地上輕輕鬆一扔,拓烈頓時捂著手腕仰坐在地上。
“拓烈!你們在做些什麼?”蕪姜一路馳馬,才走到草簷下便看到這一幕。連忙幾步衝上前,拍著拓烈的衣袖把他扶起來。
拓烈推開蕪姜,打小為她打過多少架,頭一回輸得這樣狼狽,他倒情願這一幕她不要來。
臉脹得紅紅的,忿恨地凝了蕭孑一眼:“蕪姜,所以你認為他能比我對你更好嚒?但是蕪姜,他根本就不愛你。塞上的水土將你養大,只有郝鄔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