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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隨挑了挑眉,昭昭和馮延還沒說完話呢,他還能先走到哪去?
別說他了,就是蕭言都有些疑惑,“王爺,咱們不等王妃了嗎?”
“等,但不是在那。”他可不是專程過來喝茶的。
他走到院子裡,蘭瑩和沉寒站在房門前,看見他來,均福了福身,“王爺。”
他嗯了聲,“王妃還在裡頭?”
“是。”沉寒應了聲,“王爺是不是……?”
“不必,我在這等著就是。”
屋內本就靜默,兩人說話的聲音又沒刻意壓低,自然而然地就傳了進來。
她纖長的睫毛輕輕眨動,聲音輕柔,“表哥,我要走了。”
“為什麼?”這是他不知多少次問這個問題。
她的回答還是一樣,“我不知道。”
“就像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在那天遇見他,在那天忘記一切一樣。”她深吸了口氣,“是陰錯陽差也好,是命中註定也好,既然都已經這樣了,表哥,我們得學著去接受。你不試著去放下,怎麼知道自己不可以?表哥,放過自己吧,算我求你。”
他忽地站起身來,“如果你今天的用意是來勸說我,然後讓自己能良心稍安的話,那你大可不必。我說了,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他頓了頓,“包括你。”
他說完便轉身開了房門,視線和薛崇的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看來信王爺對昭昭很不放心呢,連說個話的功夫都要等在外頭。怎麼,怕我帶著昭昭遠走高飛?”
薛崇的視線移到他身後憂心忡忡的江意水臉上,又轉回來,淡淡道:“馮郎君說笑了。”
馮延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的怒火更甚,欺身上前抓住他的領子,“說笑?你覺得我是在說笑?你覺得我沒本事帶走昭昭是嗎?”
薛崇按住他的手,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語氣道:“昭昭在看,馮郎君,別讓她傷心。”
馮延一把推開他,盯著他看了一會,一語不發地甩袖離開,正好撞到忍不住過來看看的江隨。
“延弟,你這是去哪兒啊?”他一臉莫名地看了看薛崇他們,又看看憤憤離去的馮延的背影,擔心他出事,忙追了上去,“延弟,等等!”
江意水悵然地站在原地,神情惘惘,迷茫地像找不到方向的孩子,看得人心疼不已。
“昭昭。”他走到她身邊,安慰性地握住她冰涼的手。
她埋頭在他懷裡,肩膀微微抖動著。
薛崇無聲地把她抱緊了,任由她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
當夜,江隨和馮延回來的時候都是一身酒氣。
江隨還好些,神智還算清醒,馮延卻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馮江氏和江大夫人坐在堂上,都忍不住站起身。
江大夫人斥了江隨一句,“去哪喝了這麼多酒,服五石散了不曾?”
江隨忙道不曾,“光是喝了點酒,旁邊什麼都沒用。”
景人愛服五石散,蓋因它能使人飄飄欲仙,忘卻凡塵諸事。
可江家卻是嚴禁服用的。
江大夫人這才緩了神色,但口吻還是帶著抱怨的,“喝這麼多酒也夠受的。早知道你是帶延兒去喝酒,我就不該讓你們出去。”
馮江氏心裡雖也頗有微詞,可卻不能當著面說,甚至還維護了江隨幾句,“大嫂別怨隨哥兒了,他們兄弟好久沒見,喝幾杯也是應該的。”她看了眼爛醉如泥的馮延,“瞧喝的這樣!大嫂,我先回去幫他醒醒酒,省得他明日起來不舒服。”
“應該的,應該的。”江大夫人側頭吩咐明月,“讓他們煮好醒酒湯給姑奶奶送過去。”
等馮江氏帶著馮延走了,江隨揉著眉心也打算回房,陪馮延喝了這麼多,他腦裡也發漲,“娘,那兒也先回去了。”
“你不急。”江大夫人坐下來,理了理裙角,“說說吧,去哪兒了。”
“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呵,無緣無故地,延哥兒能喝這麼多酒?”江大夫人晲他一眼,“你姑媽心裡頭估計也有數,只是礙著面子不好明說罷了。你還真當這點小伎倆能瞞得過誰?”
江隨倒沒指望能瞞過江大夫人。
他垂手道:“去見昭昭了。”
“果然。”江大夫人恨鐵不成鋼地剮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消停不了。”
江隨默不作聲地替江意水挨著罵。
江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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