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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殿下好意,末將今夜不想回去。至於方才那女子,她是我的大夫。”
說著他掩唇咳了咳:“只是舊傷未愈,又添了些傷寒,並非什麼大病,大夫來了便足夠。皇子無需記掛,請回吧。”
尉遲召文握了握拳,忍著不甘道:“將軍保重,回京之時定要派人來我這裡通報一聲,免得令我記掛。”
“謝三殿下關心。”邵煜白說罷,還是直勾勾的盯著他。
尉遲召文背後冷汗直流,僵硬的轉身回去招呼道:“今日之事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們走!”
一直揪著車簾一角在悄悄窺視的琳琅此時將縫隙掀得大了些,氣猶未消的道:“話語之間漏洞百出,那三皇子以為我們都是蠢蛋不成?”
邵煜白“呵”的笑了一聲,卻沒了半點方才的氣勢和冰冷,倒像是帶了一絲無奈的寵意。他緩緩蹲下,左手撐著車板,慢吞吞的蹭進了車廂,隨後竟支撐不住了似的重重倒在了車板上!
出將正在外頭檢視剩餘人手的情況,聽見響動忙問:“什麼情況?”
“沒什麼,”琳琅已經蹲在邵煜白身旁給他把了脈,得出結是論除了病症未愈,並無其他大礙,便揚聲朝著外頭回復。“二爺只是太累了,眼下大概是要睡一會兒。”
出將聽見,稍稍放了心,雖還沒想明白為什麼世子妃會突然過來,但此時邵家的侍衛死了五個,只剩十五,其中還有九個都受了較重的傷,他操心這邊就已經分身乏術。
偏偏此時入相還沒回來。
這一夜,驚險究竟有沒有除去,琳琅是不知道的。可有邵煜白睡在車廂裡。她在一旁坐著,不知怎的麼就覺得特別安心。
而後她終於想起來關切一下自己,先從披風底下解下挎包,搜出藥瓶和繃帶給自己的胳膊包紮完畢,再將手伸進兜帽裡摸了摸頭上的傷口,發現上面果然有著粘稠的液體。
不過既然已經是粘稠的,她就不想再管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禍不單行的,折騰下來她也是累的不想再動。於是將挎包推到了角落,找著一個舒適的姿勢靠在車壁上,最後垂眸看了一眼邵煜白,微微笑了笑。
“晚安啦,二爺。”
外頭的雨還在下,甚至是有越下越大的勢頭。
今年本就因為有著一個閏月而使中秋延後了許多,此時將近十月,北國千齊的秋雨捲來涼意的本事可不是蓋的。
即使下意識的勁兒往身上拉扯著披風,琳琅也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因此在昏昏沉沉之際,落下的手偶然觸到了一片熱度,琳琅本能的渴求著溫暖,倒下身子貼了上去。
“還有熱水袋啊?”抱著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琳琅還夢囈著笑出了聲。
而在熱得發慌之時,邵煜白意識中驚喜的接觸到了一片清涼,上頭甚至還帶了一絲熟悉的女兒香,使他莫名的平息了許多浮躁,眉頭微微舒展了些,以手環住那片清涼便再不捨得鬆開。
翌日一早,琳琅眨了半天,才勉強睜開乾澀的眼睛。
入眼便是一張近在咫尺的人臉,琳琅愣了愣,眼睛逐漸睜圓,倒抽一口涼氣爬了起來。
所幸邵煜白還在睡著,車廂裡也再沒別人。琳琅一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簡直要跳出嗓子眼,當機立斷的過去撩開了車簾。
出將背靠車壁,抱著劍正睡著,眼底還掛著青?色。再看周圍零零散散的站著邵家精兵,有的受著傷睡在地上,有人則還在佇立守衛,入眼之處可謂風景很是慘淡。
努力剋制著剛才那一幕尷尬所帶來的緊張和心虛,琳琅扣過邵煜白的手腕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姿勢彆扭的下了馬車。跑去了一個看著沒有受傷的邵家精兵身邊。
認出這人竟是昨天帶著她過來的人,琳琅驚喜:“大哥,是你啊!”
侍衛大哥看著她,點了一下頭,再將目光落在她腰間的?鐵令上:“主人有何吩咐?”
主人?琳琅愣了愣,才想到自己腰上可能是掛著一個了不得的東西,昨天一款一模一樣的都把三皇子給震住了。
正愁著怕自己說話人家不聽呢,這卻連“主人”這種羞恥的稱呼都毫不猶豫的用了出來。琳琅也就沒客氣:“大哥,麻煩你幫我去看看,我昨天騎的馬還在不在。它身上的行囊裡有些用品,裡邊就有個小銅盆,你看要是還在的話,就把馬牽來,再去打盆水來吧。”
侍衛點頭,立即執行。
“麻煩大哥啦!”琳琅掏出帕子揮了揮。
但轉身時,心裡就沒那麼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