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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無聊的市井之民開始了他們的侃侃而談,不過與此相對,府衙中也進行著同樣的辯論。
這話題還是李處厚丟擲來的,至於辯論的雙方,他就不用去找了,這些人不請自來,以武陟書院山長若衝先生為首的當地儒生士林為一派,夏竦代表官方為一派,廬州府內的豪門商人工匠連帶著本地富戶自成一派,這三派,唇來舌往各說各的理。
若衝先生提出:“行於空中的閃電乃是天道,天道之命不可違,況且以奇技淫巧之術騙得上蒼的閃電降世更是有違天理,古往今來背天逆行者,天理難容,實自取滅亡、自取其辱之道,非智者之舉!”
夏竦配合地點了點頭並未表示贊同或者反對,接下來叫豪門代表唐軒說說自己的看法,唐軒團團一揖,臉還黑著,被燒焦的鬍鬚還沒來得及修理,但是精神特別好,躍躍欲試道“諸位鄉親父老,閃電這東西還真是奇妙,聽之任之之時,這東西多半是為害人間,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輕則燒燬房屋樹木,重則要人性命,反之,若是像趙押司這般將閃電善加引導,則可化害為利,今日的電燈就是一例,這電燈無需蠟燭、火把、燈籠那般所費甚多,只需有電就可亮起來,而這電也就是上天賜予的閃電,則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啊,就如涓涓流水一般,唯一難處就在於那燈泡製作趙押司暫且保密,我想如果來日趙押司能將燈泡製作之術傳於天下,於國於民都是大大的有利!”
唐軒一言結束後,身後的商人中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有人贊同、有人擔心、有人持觀望態度,贊同的人不外乎透過唐軒的一番話,發現了商機;擔心的人多半是靠著蠟燭、燈油之類為生的商人;至於持觀望態度的那是還沒想好,看看風頭再說!
聽完唐軒一席話,夏竦也點了點頭,不做表態,任由若衝先生接著辯駁。
只見老學究似乎早有準備,忽地搬出《周易》給閃電降世那天卜了一卦,卦象為:恆。
“怪哉、怪哉!”若衝先生心說奇怪了“這時出現恆卦作何解釋?恆者巽下震上,上剛下柔,雷風相與、剛柔皆應,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時變化而能久成,聖人久於其道而天下化成,觀其所恆,而天地萬物之情可見矣!”
不過反過來一想,卦象是不是暗示著不要逆天而行呢,想通此節後若衝先生忽地眼前一亮說道“既然天道不可違,地道亦不可違,人世間的事還得靠自己才能恆久,想偷懶假借上蒼之力,我看未必恆久,如此不如不要的好!”
唐軒雖然不精於周易,也不擅卜卦辯辭之術,但商人出身的他,就算望文生義也能找出自己的理,想到這唐軒捋起袖子,對著若衝先生說道“那照先生的意思,耕地遇到大旱也不必去澆水,生病了也不必求醫,蠻夷襲擾我大宋也不必還擊了,就照上天的意思順其自然好了,如何啊!”
“一派胡言,老夫何時說過耕地遇到旱情不必澆水了,老夫只是就事論事,說閃電本是上天的神力,這神力就如龍之逆鱗一般,不可隨意觸碰,搞不好會貽害人間,唐員外,這斷章取義非君子所為,我看你是太急於利了吧!”
若衝先生最後一句話戳到了唐軒痛處,話一出口才後悔起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是不可能了。
這時大夥回過頭來再一看唐軒,只見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一陣紫,恨得牙關緊咬,唐軒雖是有官職在身,可是平生最痛恨有人說他勢利,因為他的這個在家員外郎就是靠著父親捐錢捐出來的,所以每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話中譏諷他利字當頭,今天若衝先生算是自動送上門的冤家,老學究一句話才出口沒多久,只聽唐軒突然大喝一聲,“若衝老兒,你也欺人太甚,吃我一腳!”
話音未落,唐軒他一腳飛來,若衝老學究肚子上結結實實捱了一下,在眾目睽睽的府衙內若衝先生摔了個四腳朝天,顏面掃地,一骨碌跑起後,胸中忽地竄起一團無名的怒火,藉著這股怒氣,若衝先生髮瘋似撲向唐軒,兩個人就地扭打成一團。
知府李處厚萬萬也沒想到一場日後會驚動天下的辯論會演變成拳腳相加,情急之下高聲呵斥道“都給我住手,公堂之上如此放肆還當本官不存在嗎?”
驚堂木啪的一聲落下,聲震屋瓦,不過唐軒和若衝兩個人都在氣頭上,李處厚那一嗓子算是白喊了,驚堂木的聲音更是權當沒聽著,誰怕誰啊,唐軒不怕丟官,若衝更不怕有誰會報復,他可是當今新科狀元楊寊的恩師。
第四十四章 第二道密旨
富弼離京時輕車簡從,於新宋門外10里長亭處,同幾位翰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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