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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鄆城的草藥來源,不知多少人要遭殃,想到這立刻叫人上來聽命。
任遷這時還在縣衙,聽知縣大人喚他立刻走進後堂,上前一拜“大人找屬下有何吩咐”
其實張文也是一時激憤,把任遷叫道身邊後說了一大通連自己都不知所以的話,聽得任遷雲裡霧裡,直到親自送劉半仙出門的時候,一問之下才明白過來,原來知縣大人是擔心自己服用的那幾種草藥被梁山泊上的人斷了來源,危機性命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溫疫(二)
眼看著一個月就要過去了,鄆城一地的傷寒變本加厲,大有向周邊蔓延之勢,郎中們使出了渾身解數來盡力救治垂死的病人,哪知這傷寒來的過於兇猛,不少郎中也因長時間出入病患之地染上了此病,最近已有好幾位不幸病倒,想必時日不多了。3Z中文網
郎中病倒一事,無疑是雪上加霜,鄆城百姓更是惶惶不可終日,寢食難安,沒病的連夜收拾行李舉家逃離此地,有病的早就病入膏肓,苟延殘喘地活著,只盼望著自己死的時候不要太痛苦,能有人幫著料理身後事就已經知足了。
可是這奪命的傷寒著實太恐怖了,凡是接觸過患病之人的,或是在方圓十丈內見過患病之人的,莫不會受到傳染,一時間鄆城縣人人自危,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了,果然沒過幾日,餘下的鄆城百姓再一次掀起爭相逃離此地的,攔也攔不住。隨著百姓不斷逃亡,月底還沒到,這鄆城便成了座死氣沉沉的空城,城中除了孤魂野鬼四下裡東遊西蕩就是那些離死亡不遠的病患之徒了。
一個月後,鄆城傷寒一事再也隱瞞不了了,濟州府趕緊上報朝廷,奏摺抵京後驚動了大宋的朝野,大臣們連夜起草奏摺挑燈奮戰,洋洋灑灑幾萬言,直把這次傷寒爆發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寫個窮盡了才算罷休;末了才附上解決的辦法,那是下文了。
翌日清早,東方泛白。
皇宮大內早就灑水淨塵,打掃一新,自從接到鄆城傷寒爆發的奏摺以來,仁宗心神不定、坐立不安,連吃飯都沒了胃口,臨朝後趕緊問大臣們這事該如何應對。
二府六部暫且不提,卻說御史臺諫官們,抓住這個時機狠狠參了濟州知府、鄆城知縣一本,這話說的很厲害,意思是他們知情不報,拖到疫情蔓延了才通知朝廷,這等做法簡直令人髮指,此等父母官跟那草菅人命、殺人不眨眼的兇徒有何區別,這簡直是置國法律例於不顧,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了。
要說朝中什麼人得罪不起,倒不是宰相、尚書,或者那些身居要職的重臣,而是這些御史們,平時這些人閒著沒事的時候就喜歡背後說說人家的壞話,評頭論足、指指點點一番,那時仁宗還不會太在意,畢竟言者無罪聞者足戒,也算是給那些有點過錯的臣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是,今日的光景大不一樣,光鄆城一地就死了五六百號,鄉間的還沒算呢,這濟州府上報的摺子也說府城中出現了百十來人死者,患病的人還在不斷增多,民間已經缺醫少藥,再也壓不住疫情了,請京師趕快派人救助。
御史們的一席話,早把仁宗心頭那股無名火忽地一下撩撥了起來,越燒越旺,越著越劇烈,眼看著仁宗陛下就要拍案而起,摔御筆、踹御案、倒硯臺,破口大罵,只見玉階下忽地站出一人,此人神豐目朗,一身浩然正氣,長身道“陛下,臣諫院歐陽修,有事啟奏”
要說這仁宗朝裡在關鍵時刻,有幾個人能夠扮演這救火隊員的角色,歐陽修就算做一個。nullzzzcn
正在氣頭上的仁宗見到是歐陽修出來奏事,那火氣頓時少了三分,面色緩和下來後,金口輕啟“準”
歐陽修謝過仁宗,接著說道鄆城一事,乃是天災並非,想必濟州知府曹大人已經將那張文張知縣的摺子一併呈進宮中,摺子上說的明白,大星墜地時砸傷砸死不少百姓,為了防止有疫情發生張知縣趕緊命人就地掩埋了那顆大星,然後疏散了觀音廟內的眾僧,可是後來的事,臣以為乃是那顆大星本身帶有傷寒,否則斷無可能幾十人乃至幾百人同一時間患病,且傷寒之初那些死者都是去過觀音廟幫忙的百姓,從這一點來看罪不在濟州百官,陛下,現在濟州疫情大盛,人命關天,最緊要倒不是查辦那些辦事不利的官員而是趕緊想辦法遏制這股疫情,以防危機京師安危,陛下,現今西邊戰事東邊疫情,此兩件大事一外一內一張一弛都不可小覷,陛下明察秋毫,想必也早就有了打算,請恕臣對嘴先行說了出來。
歐陽修講完後,抬頭望了眼仁宗看仁宗是什麼反應,估計應該不會再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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